“去什么去?又不好玩。”温成不想带她。
山顶风最大了, 温暖容易感冒。
“之前不是你说的吗,什么尾气难闻、声音太响、环境太差。你都知道了,还跟着做什么?”
温成带温暖已经带习惯了, 早些年别说开个摩托就是打个电动都要先把温暖给安排好。兄妹两上学的时候都是“孟不离焦, 焦不离孟”,他们那一辈出了名的关系好。
后来温成不上学了, 温暖也有了自己的圈子,就更玩不到一起了。
光是温成骑着摩托车都有好几年没载过温暖了。
“我想去见见江辉。”温暖不瞒温成,“取取经。”
“江辉?”温成倒了杯水, 捧着喝了口, “你别想了。他不会来,我也没喊他。”
江辉比他们一帮人年纪都大,自然看不上他们这种咋咋呼呼的聚会。久而久之,温成也就不讨人嫌了。
谁稀罕。
他这人跟温暖一样,看着和气, 骨子里也带着点公子哥的傲。
“那我想去见见我未来嫂子 。”
“噗。”温成一口水呛在嗓子眼,瞬间咳了起来, 脸都红了, “你,咳,你要见谁?”
温暖很无辜:“江果...姐?我未来嫂子?”
她上辈子见江果面不多,两人玩不到一起, 基本不怎么说话。
“放屁,谁跟你说的。”咳了几声, 温成脸上的红意散去不少,松了松领带,“别听他们扯犊子, 江果跟我就一朋友,发小。”
温暖看了他一眼,似信非信。
她记得上辈子江果跟他哥应该多少是有点暧昧的。
她记错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温成瞪她一眼,难得认真,“以后这话别乱说,江果再怎么样也是个姑娘。别学人家乱编排。”
“知道。”温暖道了个歉。
温成对其他事情都很随意,但对男女关系上向来认真。
温暖收回自己的想法:“但我今晚还真得去。广场经营方面很多的东西我都不懂,我想见江果一面。”
“行。但先说好,江果要是不愿意在私人时间聊这个,你不准使脸色生气。”温成习惯地把她当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夜里也别穿裙子,裹个外套记着没。”
“记着了。”
事情办成后,温暖又开始嫌温成絮叨,左耳进右耳出,琢磨晚上要穿什么。
温成揪了下她头上的小发苞,语气森森:“温小暖,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夜里吹风生了病,下个月零用钱我绝对给你扣光。”
多少年了,温成威胁她还是只会这一招。
可这样的话,她也真的有好多年没听过了。
“哥,”温暖认真起来,“你现在有特别想做的事吗?”
“干吗?”温成警醒。
“抓紧时间做吧,趁着咱们厂现在还没倒闭。”
以后再想做都没机会了,毕竟都是给人家打工的了。
罐头厂要死不活,她现在是一窍不通。温成七窍都通,窍窍都往破产走。
温暖真心觉得温爹没半夜飘出来,绝对是下葬的时候棺材上钉子钉太多了。
“厂里时间也不多了。”
温成:“......”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赵美娟先忍不住了,一手掀了面膜从厨房走出来。
“什么时间不多了?谁时间不多了?”
温暖拎着杂志上楼,从不回头。只有温成下意识地回头,没想到赵美娟还在家里。
赵美娟拿着个锅勺敲他:“要死啊你,大白天的讲晦气话。”
温成:“...我...”
“你什么你,”赵美娟又往他背上锤了下,“没一点儿当哥的样。”
温成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姓窦的姐姐,八月底的夏天也得给他飘场雪。
听到王姨的提醒,赵美娟又往厨房走。
“一会儿记得喊你妹下来喝汤。”
温成瘫着一张脸:“哦。”
晚上温成开车把温暖带到城郊,摩托车早有人给运了过来。
他们都还没下车,驾驶座的窗户就被人敲响了。
“温成,你快下来,今天你迟到了。”
窗户一落就露出一张略带稚嫩的脸,穿了身黑色皮衣夹克,一头卷卷的头发格外惹人注目。
温成嗨了声,指了下副驾上的温暖:“带我妹来了。”
江果眼里的打量与戒备立刻散了不少,朝温暖笑了下:“小、小小,是吧?”
“什么小小,我妹温暖。”温成下车,“你喊她小暖就行。”
玩的东西不一样,江果跟温暖交集其实不多,又有段时间不见,记不清也属正常。
温暖随温成一道下车,笑着伸手跟江果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温暖,上次在何叔生日上我们见过。”
但海市圈子也就这么大,总有聚会能打过照面,几面之缘。
江果明显地比之前都热情,停下来仔细看了眼她,似乎要努力把她给记住。但很快,她就发现是自己多虑了,温暖长得很出众,她记忆里有印象。
只是对不上名字,也可能是因为之前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