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宾主尽欢。
孩子们吃完,又迫不及待的出去玩了,大人们留在堂屋喝茶闲聊,聘礼的事情早就定下了,今天来更多是种仪式感,也是对女方的看重。
聊到下午三点多,霍家人才走,霍怀旭兄弟俩还不舍得呢,宋红果给他们带了几包吃的,才哄得他们眉开眼笑。
看着吉普车走远,赵振华一脸羡慕的道,“这辈子,我啥时候也能开一把车啊?拖拉机都行……”
赵保庆中午喝了不少酒,到这会儿了还红光满面的,闻言,笑骂,“还想开拖拉机?你老子我想都不敢想,咱公社才一辆,拿着当宝贝供着,摸一下都有人盯着,你多大脸啊,想开?”
赵振华嬉皮笑脸的道,“做做美梦还不行吗?”
宋红果道,“美梦总会成真的。”
现在汽车是个稀罕物,二三十年后,就没那么金贵了,要是能抓住改革开放的东风,成为最快富起来的那一波,买车就是标配。
她语气笃定,显然不是随口一说,赵振华听的舒坦,高兴的哈哈笑起来,“那就借表妹吉言了,我要是能开上车,先带表妹围着咱公社转一圈。”
宋红果扬起唇角,“好……”
等他们也离开后,宋红果收拾好霍家送来的钱物,就去炕上躺下来,忙活了一中午,还是挺累的。
晚些时候,下起了雪,雪不大,却也纷纷扬扬的,没个停,隔天起来,便见外面的院子里覆盖了薄薄一层,立刻有了粉妆玉裹的美景。
尤其是那两棵柿子树,美的像油画一样,叫人惊叹,其他的花花草草,披了一层白雪外衣,也多了几分冰清玉洁的俏丽,还有那些绿意盈盈的青菜,经了风雪,竟像是将那层绿意激发的更加青翠欲滴,雪白的世界里,显得楚楚动人。
随之而来的,便是气温骤降。
宋红果给俩孩子找出厚棉衣、棉裤,出门时,围脖帽子手套全副武装,她也穿上了军大衣和棉鞋,用围巾裹着脸,骑车子的时候,只露出一双眼来。
路上的雪,已经被附近村里早起的社员给清扫干净了,到了公社,凡是遇到的人,都不免冻得缩着脖子,脚步匆匆,眼下,能用的起围巾的还是少数,在学校门口,孩子们更是叫风雪吹的小脸通红,甚至有些皲裂,一个个跑着来,这样身上还能热乎点儿。
宋红果看着俩孩子进了教室,跟李青秀聊了几句,她作为年纪主任,没啥事儿的话,通常早上都会站在校门口迎接学生。
“大姐……”
“哎,红果,冷不冷?”
“不冷,我包的这么严实呢,你呢?怎么没戴个帽子和手套?”
李青秀也裹着军大衣,脖子上围了一圈灰色的棉线方巾,头发吹的有点乱,脸上透着青白,显然被冻得不轻。
不过,她笑得倒是很灿烂,见宋红果还关心自己,眼神都是温软的,“姐不冷,等下就进屋里了,屋里有炉子,烧的很暖和。”
宋红果“嗯”了声,“学生教室里呢?也都有炉子吗?”
李青秀点头,“有的,不过烧的是木柴,得孩子们自己生。”
宋红果转头,果然,就看到远处的一间间教室的窗户里,开始往外冒黑烟,学生们被薰的边咳嗽边往外跑,她嘴角抽了下,却也没说啥。
眼下都是这种环境,厂里的学校硬件条件还算好的呢,公社小学,连炉子都没有。
到了科室,见许向红在跺脚,宋红果关切的问,“这是咋了?”
许向红拧着眉头,苦笑道,“以前在前线,生过冻疮,当时治好了,可往后每年都犯,脚上又痒又疼,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手上也是,还有耳朵,天一冷,浑身上下就没个舒坦的地方,遭老罪受了……”
宋红果听着她无奈的抱怨,脱下军大衣,在毛衣外头又加了件马甲才穿上白大褂,马甲是羽绒的,护着前胸后背,在屋里才能坐的住。
屋里自然没暖气,也没炉子,取暖全靠手脚抖动,冬天,确实不好熬。
她泡上红枣茶,端着搪瓷缸子暖手,想着后世好像有专门缓解冻疮的药膏,便回应了句,“我跟旁人听过一个方子,据说很有效,回头我寻摸齐了草药,给您制成药膏,您抹抹试试效果……”
闻言,许向红忙不迭的道,“真的啊?那可太好了,不用彻底根治,只要能控制着不痒不疼,你就算帮我大忙了,谢谢啊,红果……”
“客气啥……”宋红果边跟她聊着,边分心在商场里闲逛,看到老式的那种热水袋,赶紧买了仨,还有外面裹着的一层绒布套,既能防着烫手,也能减缓热度挥散。
系统幽幽的提醒,“怎么才仨?男神不配有吗?”
闻言,宋红果难得心虚了下,刚才确实给忘了,忙又买了个,顺便故作镇定的为自己解释,“我想着,男人们不习惯用这个,会被人取笑……”
系统呵了声,“我就当自己信了吧,你开心就好。”
宋红果被怼的噎住,生硬的转了话题,“你要不再去吕家看看?吕兵那里,安静了几天,保不齐最近就会有动作呢,咱们有备无患。”
虽是转移话题,却也是正经事儿,系统立刻被牵动了心思,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