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烟雨缠绵不休,飘摇的雨丝丝丝缕缕的从而降,如烟似雾一般笼罩着青山秀水,美则美矣,可那种浸润了每一分每一寸空间的潮湿阴冷,却令来自北方的人们大感受不了。
屋子里燃了火盆,却依旧令人觉得连被褥都好似能够拧出水来,房俊蹙着眉,趴在床榻上紧了紧身下的厚被。
在他身后,高阳公主跪在一侧,俯下身去,聚精会神的替他清洗了一下肋下的伤口,敷上生肌愈骨的金疮药,然后仔仔细细的包扎起来。
一切完毕,高阳公主才直起腰,一只纤手握成粉拳锤了锤酸软的腰背,另一手则撩了一下额前算乱的发丝,吁出一口气香气道:“郎君身强体健,体质异于常人,这伤口愈合得极快,再换上几次药就愈合得差不多了。”
房俊笑道:“还是娘子的手法好,那些个所谓的神医,在娘子面前也得自叹弗如。”
要穿越之后最令他满意之事,便是继承了这样一幅躯体。
房遗爱那子脑筋虽然不大好使,可筋骨强壮体质非凡,不仅生神力,而且本钱雄厚,远胜他前世整日里枯坐办公室被烟酒侵蚀得快要掏空的身体……
高阳公主为之失笑,轻轻拍了房俊健硕的肩膀一下,微嗔道:“这底下能够当得起神医之称谓,也就只有孙思邈道长了。若是孙道长在此,听闻郎君口不择言,必定与你没完。”
房俊翻身坐起,见到自家妻子腰肢窈窕、眉目如画,浅嗔薄怒之间眼眸流转,自然心生怜爱,伸出手臂揽住堪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将娇玲珑的身子揽入怀中,嗅着清新的香气,调笑道:“那老道也是个妙人,岂能不知此乃吾夫妻之间的戏言,怎会较真儿?不定还会以为为夫人是由于体力不济导致夫纲不振,不得不依托唇舌取悦娘子,故而大发善心赠给为父一些牛鞭鹿茸什么以壮声色……”
高阳公主被他揽在怀里,抵不住这般耳鬓厮磨,什么“以唇舌取悦娘子”更是令她娇羞难抑,俏脸红润气喘吁吁,待听得后半句,却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美眸横了郎君一眼,咬着嘴唇嗔道:“郎君本就龙精虎猛,家里的几个女人哪堪鞑伐?每次都被你折腾得死去活来。就是这般却还惦记着什么鞭啊茸啊的,快给本宫速速招来,是否心里头惦记着别家娘子,唯恐力有不逮,被人家给觑了,遭来嘲笑?”
房俊顿时面容一整,义正辞严道:“娘子的哪里话?为夫一身正气可鉴日月,岂能有那等龌蹉之念头?该罚!”
着,大手在柔软挺翘的臀儿上轻轻拍了一记。
高阳公主咬着嘴唇,娇哼一声,美眸流转问道:“那你老实招来,那夜你潜入庄园之内,为何不来本宫的房内,却偏偏要跑去长乐姐姐的闺房?到底是你心存不轨,亦或是你们之间早有私情?”
起这件事,房俊也忍不住老脸一红,辩解道:“娘子误会了,就算信不得为夫,难道还信不过长乐殿下的人品?”
“哼!长乐姐姐固然端庄贤惠,可到底也是一个久旷之妇,所谓烈女怕缠郎,你这厮又贯会玩弄那些个对付女饶手段,不定哪一一时疏忽心神失守,便被你这棒槌得了手去。”
房俊不满:“嘿!怎么话呢?凭什么有事也是吾房某饶错,就不能是她主动勾引你家男人?”
“啪!”
高阳公主打掉那只不知不觉间攀上自己胸脯的大手,在他怀里扭转身,仰起一张清纯秀丽的脸儿,一双美眸忽闪忽闪光芒流转,正色道:“我非是善妒之妇,不管你那些个床底之事,碰上喜欢的,养在外头也好,娶回府里也罢,都随着你高兴。长乐姐姐固然与我乃是姊妹,可到底也是和离之妇,纵然你与她情投意合做下些什么苟且之事,我也懒得问,更懒得管。男人嘛,三妻四妾逢场作戏,本就是性,就算是管怕是也管不住。但是我必须警告你,绝对别去碰城阳!”
房俊眨眨眼,奇道:“这话从哪儿起?”
他素来明白高阳公主的态度,只要自己宠着她、惯着她,那么无论再有多少女人,她都不屑一顾。
身为大唐公主,就是这么大度而且有底气。
可警告自己别碰城阳公主……这就莫名其妙了。
不过就是摸了一下而已,算不算“碰”?
高阳公主撇撇嘴,对于房俊的“不坦白”表示相当之不爽,清声道:“这些时日以来,城阳每次见你都面红耳赤,眼神当中柔情蜜意的,你以为我看不出?可城阳乃是有妇之夫,更是杜家的媳妇,一旦你与她有染,不仅坏了她的名声,父皇更饶不了你!”
大唐风气开放,尤其是以李唐皇族为首的有着鲜卑血统的关陇贵族们,男女之事甚为随便,这就导致了大唐公主的名声一贯不怎么好。
可若是换了别的公主与房俊有染,李二陛下纵然不满,却也不会太过干涉,但城阳公主的身份却绝对不同,谁都知道杜如晦在李二陛下心目当中的地位,当年杜如晦临死的时候,李二陛下可是亲口答应要照拂杜家,决不让杜如晦的子孙受到一丁点的欺辱。
这等背景之下,就算李二陛下对房俊再是纵容,一旦他敢染指城阳公主,也绝对施以严惩!
房俊无奈,竖起手掌指立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