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动作的确不慢, 而且还挺狠。
狠到啥程度呢?一群大妈大爷冲进幼儿园值班室房门,她光着膀子叫堵在被窝里时,躺在她旁边的阮瑞竟然还没醒。
王潇和她妈轮番上阵一人给了两巴掌, 打的他牙花都出血了, 也没把他给打醒。
因为张燕给他下了药, 白酒送安眠药,干脆又利落。
她趁着父母带弟弟去亲戚家吃酒席的机会, 跟阮瑞一道喝酒, 把药给搁酒里了。
王潇认为自己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张燕其实是想直接请大家吃阮瑞的席,不然也不能把人整到这份上。
瞧瞧这人事不知的劲儿, 搞得大家想整活都整不起来。
总而言之, 这场轰轰烈烈的抓奸行动虽然现场火爆但结局狼狈不堪。奸-夫昏睡不醒, 淫-妇只会哭,说自己被强了。最后大家不得不捏着鼻子送阮瑞去医院洗胃。
按照厂医陈雁秋女士的说法, 白酒送安眠药,真的能吃出人命来。
唉,陈雁秋这会儿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没事好端端的搞什么跟踪,跟踪看到了通奸又干嘛找人来抓奸?不然让姓阮的拆白党白酒配安眠药直接送走了不好吗。
丧偶可比离异痛快得多。
现在呢, 她一大夫总不能违背职业道德见死不救吧。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
真是逼着她不得不当这个窝囊的好人。
郁闷的陈大夫只能捏着鼻子看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冲去了厂医院,又是打吊瓶又是洗胃, 从晚上折腾到天麻麻亮, 阮瑞人还是没醒。
得,看样子是真要吃席了。
哎,从穿书到现在,她吃了不少顿喜宴,还没吃过白席呢。
听说1990年代,白席的规格可比喜宴高的多。
啧啧, 可惜就他俩的关系,这席面估计她不方便蹭了。
有点可惜。
她在这边跟没事人一样看热闹,那头张燕已经快急疯了。
完了完了,闹出人命案,会抓她去枪毙吧。
张燕急中生智,抓着王潇到旁边威胁人:“你别胡说八道啊。反正他跟我没关系。他是因为你要跟他离婚情绪受打击撑不住,所以才白酒送安眠药,他是自杀的。”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叫人光着身子跟阮瑞都在一个被窝里?她喝醉了呀。她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把阮瑞拖回了宿舍,后来自己酒劲上来了没抗住,也睡着了呗。
王潇听的目瞪口呆,从张燕身上她认识到了一件事,叫做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在书里,张燕混的风生水起,绝对不是因为她长脑子了,而是她够恶毒,够自私,够豁得出去。
瞧瞧,连栽赃嫁祸都不知道该怎么动手,脖子上顶着的也是个摆设!
“你发什么神经?你替他辩白什么呀。知道你爱他,但你也不能这么蠢啊,用自己的名声替他洗白。”
王潇煞有介事,“分明是他心怀叵测,想强—暴你,在你的酒里下了安眠药。结果酒杯不小心调换了,他喝了加了药的酒,对你用强的时候药效发作倒了。你想报警来着,可惜因为醉酒,行动受限,只能等我们救你。”
张燕惊呆了。
假如她不是当事人,她一定以为王潇说的是真的。
这上不上大学,差别有这么大吗?连撒谎都比她技高一筹。
王潇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虽然你以前犯了错,但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你可不能包庇他,以至于一错再错!”
张燕后背一凉,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赶紧保证:“我有数,我绝对不会包庇强—奸犯!”
王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过去找爹妈打招呼。她可没空在医院里瞎耽误时间,她还得去新县干活呢。
陈大夫的眉头皱的能夹死冬天的毒蚊子,十分不情愿:“你就老实在省城呆着勒,怎么还跑来跑去?生怕碰不上事儿吗。”
王潇赶紧安抚她:“哎呀妈,我都是先进个人了,领导也说要好好培养我,我怎么能打退堂鼓呢。再说了这回我们不坐大巴,唐一成开了车,我们直接开到县里。中途要有人敢拦车,直接冲过去,撞死一个是一个。”
陈雁秋听到这儿就恨得慌,她严重怀疑女儿坐的那班大巴车的司机跟抢匪其实是一伙的。
正常人碰上中途有人挖车窗上砸泥巴,肯定要赶紧脚踩油门往前冲啊。
都晓得不是善茬,还把人招上车干嘛?
王潇倒没这么想,她更怀疑司机是怕惹麻烦而已。
反正抢劫也抢不到他头上,大家都知道司机来回跑,身上不会带多少钱,跟旅客不一样。
而他如果得罪抢匪的话,抢匪是会报复的,他来来回回在这条道上跑,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落在抢匪手里,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两种选择摆在面前,人都是利己的,司机选择前者没啥好奇怪的。
只能说人的行为模式基本由社会大环境决定。如果对车匪路霸打击力度够大的话,或许他的选择就是另一项了。
她又安慰老母亲:“再说了,现在路上强盗的也少了。”
传说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