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九慵懒地坐在黄檀木椅上,身子往后靠着椅背。
她唇角含笑:“邬姑娘,我出现在这里吓到你了吗?”
邬茗薇意识到自己表现不对劲,否认道:“没有,我只是见到王妃有些惊讶。”
“为何惊讶,是心虚了吗?”
邬茗薇冷脸,坚定道:“我没有做错事,何来心虚?王妃这是何意?”
云沐九浅笑,“人做自有天看。不过我不信天,我信自己。想必邬姑娘很是迷信吧?”
她咬重了“迷信”两个字眼,邬茗薇私下做小娃娃,可不就是迷信吗?
邬茗薇气得要死,太阳穴突突跳,总感觉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
她一跺脚,就眼含泪水看向夜萧寒,娇声道:“王爷…您看王妃伤还没好,就无故在这里说些怪话…”
她提起云沐九的伤,为的就是想醒众人— —云沐九就是破坏百草药浴的真凶,云沐九为了逃避责任就想推脱到别人身上。
夜萧寒看都不看邬茗薇,直接拿过卫柏手中的本子。
“嘭!”本子被扔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邬茗薇一看,发现是自己的本子,脸上的惊讶神色没来得及收回去。
夜萧寒冷声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邬茗薇看到本子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人发现了,她也知道自己写的嫉妒云沐九,想拆散夜萧寒与云沐九的话语不合情理,也上不得台面。
虽说律法不是一夫一妻制,有条件的男子都可以纳妾。她可以嫁给夜萧寒做侧妃,但不能表现出要离间夜萧寒与所谓“正妃”云沐九的偏激想法。
邬茗薇见夜萧寒动怒,立即跪地:“王爷,对不起!我不该写出一些没有分寸的话!”她只是写出一些内心想法罢了,又有什么大关系呢?
邬神医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向地上的本子,眉心一皱,也跪了下来。
“王爷,小女年幼不懂事,还请您原谅。她只是写了些些过火的话。”
他看着邬茗薇,眼里带着责备:怎么写这种东西出来,还刚好被人发现了!这不是留下把柄给他人抓住吗?
邬茗薇不敢直视邬神医眼神,缩着脖子。
她对夜萧寒爱得深,情绪难以排遣,只能借助抒写文字来调整心情。而且,她将本子藏得那么隐秘,怎么会突然被人发现的?
邬茗薇抬头,瞪向云沐九。
云沐九坐在黄檀书桌前,而自己的记事本子正是藏在书桌的暗阁里面。
“王妃,是不是你偷拿出我的本子?你趁我不在院子,就私自来翻查他人的房间。实在是太过分,太不尊重人了!”
邬茗薇收回目光,朝夜萧寒俯身:“王爷,我与父亲二人尽心尽力为您治病,请您为我们讨回一个公道呀!”
邬茗薇绕开要解释本子的话题,把矛头转向云沐九。
云沐九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夜萧寒出声了。
“是本王让王妃来查看的!”
“百草浴中断一事,人人皆有嫌疑,都得接受检查。并非针对你们父女二人,沉香院屋子有异常,让人检查合乎情理。”在此之前,暗卫也一并检查过云沐九的栖迟院,并没有发现有异常。
夜萧寒抬眸,冷冷地扫了邬神医父女一眼。“又之,本王的府邸,自然是本王与王妃做主!”
换言之,邬神医父女不过是寄人篱下,主人要检查房子,他们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更何况,他们父女二人本身就有没有摆脱害他的嫌疑。
邬神医拍拍邬茗薇的肩膀,“王爷,是小女有些情绪激动了。只是,一个情窦初开少女写的几句话应该无伤大雅吧?”顶多只是能侧面表明女儿看云沐九不顺心罢了。
“啪啪!”
云沐九鼓鼓掌,随即站了起来,一边信步走向门口,一边说道:“好一个无伤大雅!”
“邬姑娘羡慕我与王爷的感情,又极其爱慕王爷,私下会用些手段陷害本王妃也是有可能的!邬姑娘写的那首情诗正好是在百草药浴前呢…”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邬茗薇急眼了,“我只是爱一个人有什么错!我不可能会害你的!”
这一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矜持脸面了,她要的就是摆脱自己会陷害云沐九,离间云沐九与夜萧寒的嫌疑。
“哦,”云沐九反应平平,指向花盆,“那这个小娃娃是土里自己长出来的吗?”
邬茗薇傻眼了,视线投向花盆,只见里面的土壤都被翻乱了。
“邬姑娘,你要找的东西在这呢。”卫柏清朗的声音传来,他顺过亲卫手中的东西,直接拿到邬茗薇面前。
一个红色布娃娃,上面插满着泛着绿光的细针。
邬神医瞥见到娃娃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她的好女儿真是痴心,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这不是我的东西!是王妃自己准备,特意拿来陷害我的!”邬茗薇急忙否认,她害怕别人会看穿她的内心,她害怕自己冰清玉洁的形象就此破灭。
云沐九站在门槛,俯视着跪着的邬茗薇。
“首先,那娃娃上面的纸条是鬼写的吗?字迹不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