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表情露出一丝怪异,两眼直直看着皇后。前段时间母后警告过他不要平白去招惹云沐九,现在母后又训斥他直呼云沐九的名字,母后对云沐九到底是何意?
“太子,莫不是忘了本宫告诫过你的话了…”皇后语气深沉,对着太子沉脸。
“本宫让人你注重礼仪,不要让别人轻易挑到你的错,你可曾还记得这一点!”
“儿臣…”太子眼珠一瞪,顿悟。
“母后,儿臣知错!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应该在这种小细节上出错。”
太子之前当众直呼过云沐九的名字,结果都被云沐九和夜萧寒训了一通,甚至还有御史上奏说太子不尊敬晚辈,不遵守皇家礼仪规范,言行举止不似一国太子该有的仪态和风度。
太子回想起被众人弹劾指责的场景,又想起云沐九在父皇面前指责过他的不是,而父皇不得不为了皇室颜面而训了他几句。
“母妃,儿臣明白了。即便是私底下,儿臣亦不该那样直唤夜皇婶的名字。”太子打消了对皇后的疑心,原来母后是为他好才让他注意礼仪问题的。
“嗯。”皇后冷哼了一声,敛起眼中的严肃神色。
其实她不让太子直喊云沐九的名字,皇室礼仪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根本原因是她不想听到太子用那样的态度念出“云沐九”这三个字。
当年是孟氏在宫宴上舍命救下了她,她也算是有欠于孟氏。这些年,她之所以没有马上废除太子与云沐九的婚姻,就是想着年幼的云沐九有一桩婚约在身亦能护住她一些,最起码云府的人不会马上对云沐九进行赶尽杀绝。
从始至终,她也从没有想过让太子娶下云沐九的,因为之前的云沐九貌若无盐,声名狼藉,无论如何云沐九都是不可能配得上太子的。
说来,这也只是皇后打着“为云沐九好”的虚话罢了,假慈悲。纵使是有亏欠于孟氏,但皇后也从未对年幼的云沐九有过任何扶持帮助。之所以没有废除娃娃亲,只不过是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她不想当明面上的恶人,只能默许其他人压迫云沐九去主动废除婚事。
皇后瞧了几眼憔悴的太子,浅酌一口茶水,又对太子说起皇上对邬神医父女的态度。
“你父皇短时间内不会马上做出处决,邬神医有医术傍身,你的毒又已经被石太医解开了,邬神医谋害你的罪行自然被减轻了不少。”
“母后!”太子脸色苍白,当即惨叫起来。“但儿臣是被他们所害而成今日的模样啊!这段时日儿臣身子出现种种异常情况,又险些丧命,都是被这对可恶的父女害的!母后,儿臣的寿命少了十来年啊!”
“楚骜…”皇后眼眸微转,似有心疼意味流出。“母后知道,你受的苦母后心里面都知道。日后母妃会为你请更好的大夫,你的身子能调养回来的。”
起身,来到太子的床榻,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只是母后要告诉你,决定权在你父皇手里,我们能做的只是暗中给你父皇一些压力,催促你父皇尽快处决邬神医父女。”
“儿臣明白。”太子倒也没有笨到什么也不懂的地步,对自己手中的话语权有几分几两还是清楚的。
然他还是不甘心,担忧地问道:“母后,万一父皇为了得到邬神医身上的一些好处而保下邬神医怎么办?”
“不会的!”皇后凝着一张妆容得体的面庞,“我们除了给你父皇些许压力外,便静观其变即可。楚骜,会有人替我们出手的,我们不必插手与邬神医父女的案子当中。”
“母后,会是谁会帮我们?”
“夜王夫妇。不过不是他们帮我们,而是他们与邬神医父女有仇。他们复仇了,我们亦能获利其中…”
太子思量,最终点点头。母后就他这么一个孩子,这么多年来母后一直都为他精心谋划各种事,他最相信的人便是母后,母后说什么他都听。
皇后眼眸一瞪,拉紧太子的袖子。
“太子,你现在可曾还对云二小姐抱有心思?”
“回母妃,儿臣对云诗柔再无心思了。她现在哪怕是当个小妾,都配不上我。”
“好。”皇后满意极了,太子终于看清云诗柔是什么样子的人。她可不想这样愚蠢又恶毒的女子当她的儿媳妇。
皇后再次追问,“太子,你现在可曾对邬姑娘还有意思?”
太子死死咬牙,“没有。儿臣之前不过是看重邬姑娘的容貌和身份。然她喜欢的是夜皇叔,她又害过儿臣的性命,儿臣才不想纳她入府!”
“嗯。”皇后对太子的上道再次感到满意。云诗柔与邬茗薇都不是什么好人,哪里配得上太子侧妃的身份。
皇后细心叮嘱了几句太子注意身子,随后准备回宫。
在离开前,太子再次提起报仇一事。
皇后悠然一笑,深深的道:“放心,会有人替我们报仇的。”
她相信,夜王和云沐九一定会成功毁掉邬神医父女!
…
京城最大的衙门,监狱里面一片黑暗。
乌泱泱的环境当中,时而有些虫子和老鼠的叫声传来,空气中满是潮湿和发霉的味道。
在走廊的尽头有两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