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天将雨,铮尔剑有声,煌煌七星文,照耀三天兵。”
高空有云气翻腾,吴求道垂目手作剑指抚过七星五曜剑。
“神龙本一物,气类感则鸣,龙吟常思去,跃匣削不平。”
哑光黑黢的七星五曜剑不断颤动,仿佛应和着诗句而吟啸起来。
“此剑在人间,百妖共收形,奸邪与恶魔,胆破魂亦惊。”
吴求道手中的长剑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股惊人的剑罡爆发而出,火红色的罡气在空中瞬间扩大,化作一柄四十米长的巨剑,伴随着呼啸声划破长空,高空上的云气被剑罡搅散,疯狂翻腾起来。
“试以向星月,神光射幽冥,人间永无念,可息天下兵。”
吴求道将剑指往前一指,那火红色的巨剑便跟着朝禁军所列阵型斩了下去,不,与其说是劈斩,不如说是狠狠地砸下去。
“起阵·灰移火变!”禁军中有人厉声呼喊起来。
“黄钟!!!”禁军士卒没有被巨剑吓倒,反倒尽都勇猛不退,齐声应答道。
禁军阵营之中万马不嘶,枪刀突出,星驰铁骑,阵势纵横,半空中猛然凝起一片看不太清的透明盾墙。
巨剑与盾墙瞬间交汇,剑光与刀枪交织,“轰”的一声,爆发出耀眼的火花。
朱雀大街周围的坊市民房不幸被撞击产生的冲击波殃及,顿时坍塌了一大片,现场瓦砾四溅,尘烟弥漫。
吴求道被这些禁军所列的阵势吓了一跳,想不到这禁军之中还会阵图之学,还能挡住一招天遁剑法。
“不过,到此为止了。”吴求道冷冷一笑,“修行者与武夫之间的差距可称得上是云泥之别了!”
巨大的火红剑罡提起,又狠狠砍下。
一下,两下,三下。
红色的剑罡砸在透明盾墙上,爆发出一次又一次璀璨的火光,气浪向外扩张,震起烟尘无数。
见到头顶的盾墙隐隐开裂,又有将官大声喊道:“变阵·苦雾添寒!”
“大吕!!!”禁军士卒们手中刀枪狠狠向上一顶,齐声应答。
原本已经开裂的透明盾墙染上了一层金光,然后便恢复了完整,连剑罡砸上去都发出了“咣当咣当”的金属共振鸣响,洪声几乎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连一开始没听到城楼倒塌声的沉睡之人此刻都惊醒了过来。
吴求道皱了下眉:“你们这《北斗周天十二阵》练得可以啊,连我这天遁剑法的第二式绝色欲都能挡住。”
“不过阵法一学,我向来看不在眼里,全因阵法乃由众人组合共膂,然而人多手杂,必然出错,即使靠着默契掩盖,也会存在须臾毫厘的错漏。”
“只要我出剑够快,剑锋够多,那么不管什么阵法,都会露出破绽!”
“三千烦恼丝,剑光如愁密!请接我一招斩烦恼!”
吴求道刚刚说完,原本还在爆发火红色剑罡的七星五曜剑便猛然震动起来,每次震颤都会留下一道残影,不,那不是残影,而是本体分化出的剑光。
数不清的黑色剑光密密麻麻地汇聚起来,直直地轰击在金色的盾墙之上,撞击声响彻半空,犹如千鸟锐鸣,极为刺耳。
剑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甚至淹没了半条街,此时天空中的黑色剑光已经比街上的禁军还要多。
“噗嗤”一声,一道剑光穿过了盾墙的缝隙,直入禁军阵列,将一个士卒插死在地上,而他身后的士卒往前一步,顶住了死者的位置。
“变阵·东风拂地!”有将官大声喊道。
“太簇!”南衙士卒们应声变阵,金色盾墙上又凝聚了一层荧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吴求道狂笑起来,“剑光如愁,你要怎么挡?这世间的愁苦烦恼,向来都是挡不住的!我都挡不住!”
很快,盾墙再度被打碎,其上的缝隙越来越多,黑色剑光不断穿透而至,仿佛死神的勾魂索,碰到谁谁就立时倒地身亡。
“夹锺·放旷烟霞!”
阵型破!
“姑洗·啼莺出谷!”
再破!
“中吕·夜月流辉!”
破!
“蕤宾·桑律渐暮!”
破!
“林锺·萤飞腐草!”
破!
“夷则·素商惊辰!”
还是破!
“南吕·白羽悲秋!”
阵型再破!
“无射·云雨将乖!”
无论如何变幻阵型,结果似乎都是一样,牙兵们满脸的绝望。
“应锺·山岳锺神!”
阵型完全被破!
“轰”的一声,盾墙碎裂,黑色的剑光瀑布直冲冲撞进了禁军所排的北斗周天十二阵之中。
“簌簌簌”几下,无数剑光穿过禁军士卒们的血肉之躯,在空中炸起了蓬蓬血雾。
痛苦的嘶喊与哭叫层出不穷,满地都是残肢碎肉,不甘枉死的尸首睁大了双眼,无论如何都不肯闭上眼,这里不似人间,反倒像是泥犁地狱。
一大批未能及时赶到的南衙兵们没有加入北斗周天十二阵,此时看到前面的惨状立刻作鸟兽散,纷纷尖叫着往后方逃去。
夜空上如同龙形的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