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云收雨住,陈玄风一家四口吃了一顿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
腊鱼竹淞菜,茶树菇炖山鸡,羊肉炖萝卜,蒜泥拍黄瓜,水捞大米饭,刘瑛家里的常备食材还算过得去,只是没有酒。
饭后聊天,在二梅八卦好奇的诱导下,刘瑛讲述了她这些年来的苦楚际遇。
自从儿子被人打成垂危,段皇爷不予施救,终致一命归西之后,她的人生就只剩下一个执念,就是给儿子报仇。
在她看来,她的仇人有两个,一个是打伤儿子的欧阳锋,另一个是见死不救的段皇爷。
只是这除了西毒就是南帝,她区区一个弱女子如何打的过?所以她就去找周伯通。
距今八年前,她到了终南山,发现周伯通被王重阳禁足在重阳宫中,彼此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
她在终南山等了一年多,一年后王重阳死了,她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和周伯通团圆了,谁知周伯通要为王重阳守灵七年,她还是无法与之见面。
所以她只能在终南山下找了一个地方结庐而居,一边勤修武艺,一边死等周伯通守灵期满。
因为不知道王重阳具体是哪天死的,导致她七年后也就是今年一月再上重阳宫时,发现周伯通已经不在重阳宫内了。
周伯通去哪了?毫无线索之下,她也只能离开终南山,边打听边追踪。
最初的时候,她天真地以为周伯通会顾念当初的一夜情,会前往大理去找她,于是她就返回了大理,然而一路上却没有任何人表示见过周伯通这样的人物。
她的心越来越凉,直到在大理也没有发现周伯通的踪迹,就又返回终南山,从另一条路开始打听,结果这一打听还真就打听到了线索。
她一路打听着来到东海之滨,才知道周伯通去了桃花岛,她有样学样,也去普陀山劫持了一艘海船,到了桃花岛却发现岛上有奇门阵法,没有引领根本进不去。
她天资聪颖,无论文武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尤其喜欢算术,怎能看不出桃花岛上的奇门阵法与算术有关?
当即返回陆地,苦思奇门遁甲,竟而无师自通,踏入这门学问的门槛。
然而在实践布阵时却总是有一处缺陷无法克服,她便另辟蹊径,寻找了沼泽地用于补足。
恰好她监视中的崀山附近有一处黑沼,索性就在黑沼隐居下来,说到底,她在这黑沼里布阵定居,还是今年八月份的事情。
刘瑛说,崀山山顶的寺庙是一灯大师的别院,一灯偶尔会来这里居住一段时光,只不过目前却是没在山上,而是返回到天龙寺居住了。
听完刘瑛的叙述,陈玄风和二梅也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刘瑛对周伯通的情感并不是所谓的刻骨铭心。而是为了寻求强援助力报仇。
当然,如果这辈子就只有周伯通一个男人曾经与她肌肤相亲,那么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做个老伴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有了陈玄风,事情就不同了。
听完刘瑛的叙述,二梅很是同情,唏嘘不已。
陈玄风沉吟了许久,忽然说道:“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女人,我就必须要告诉你,打伤你儿子的不是欧阳锋。”
刘瑛立马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
这一刻,刘瑛的第一反应就是陈玄风在得到了自己身子之后想赖账。
欧阳锋多厉害?要找欧阳锋报仇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陈玄风才会说仇人不是欧阳锋。
这个想法是不是非常合理?
不等刘瑛提出质疑,陈玄风已经抢先说道:“我都许下诺言了,你就别瞎想了,欧阳锋我照杀不误,不过他的确不是你的仇人。真凶另有其人。”
这下刘瑛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因为人家陈玄风说欧阳锋他照杀不误。
陈玄风又道:“首先,欧阳锋身材高大,而打伤你儿子那人身材矮小,其次,你不是记得那个凶手的笑声吗?等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你听一听他的笑。”
刘瑛疑惑道:“那你为何不现在就告诉我他是谁?”
陈玄风道:“一来他现在距离咱们太远,二来咱们可以先去杀你另一个仇人。”
刘瑛惊道:“啊?你要去杀一灯?他可是正在天龙寺里,咱们打不过的!还不如去杀那个凶手!”
陈玄风就把脸一沉,“你是不是又忘了你的拜师誓言了?”
见男人发怒,刘瑛只好服从,不再提出异议,可是心里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陈玄风打的过天龙寺。
世人只知道大理有一个南帝位居武林绝顶,刘瑛却知道大理天龙寺里的和尚都是曾经的皇帝退位出家的,而大理国的每一任皇帝都精修一阳指!
换句话说,大理天龙寺里面何止一个南帝,五六个南帝都不止!你陈玄风就算武功强出天际,也没可能打败那么多一阳指高手!去了就是送死!
这一夜,陈玄风一家就住在刘瑛的卧室,刘瑛的床是单人床,不过不要紧,二梅都用古墓派的绝活,拉绳子睡觉,只有陈玄风和刘瑛在床上颠鸾倒凤。
一直折腾到天将黎明,陈玄风才算过足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