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2 / 3)

率奇高,从衣柜里扒出几张残页。

这次镜楚十分自觉地接过了日记。

这几页的字迹更凌乱了,还夹杂着不少错别字和涂黑的胡言乱语,能看出写字的人状态越来越糟,只草草记录了日期。

“5月11日

原来他是骗我的。

如果那天我没有路过办公室,没有听见那些话,他还要骗我多久?

5月13日

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5月14日

她说荣洮夺走了我的气运,导致我阳气太弱才能看见她。我不信,跑去找荣洮对质。

他承认了。

5月16日

她说可以帮我实现愿望。只要我把那盆花放在班里。”

接下来,笔画变工整了许多,记录也更加详尽了。

“5月19日星期五 晴

他们……好像真的变了?荣洮主动找我道了歉,今天我在讲台滑了一跤,一堆人冲上来扶我。班主任也变得和颜悦色了,因为我不想自习,还特地允许全班下去上体育课。

有时候在班上,我甚至觉得自己成了样貌正常的人,没有异样的目光,没有背地里的窃窃私语,没有排挤和孤立。

是我的错觉吗?

5月22日星期一 晴

不,不是错觉,他们真的围着我转,还夸我是六班的吉祥物。

我好喜欢现在的大家,我有了好多朋友。

5月23日星期二多云

还剩15天就要毕业了,我不想和大家分开。

她告诉了我一个方法。

5月25日星期四晴

来地狱陪我吧。”

陆祺又困惑了,指着纸上问:“这个神秘人‘她’是谁?既知道荣洮的阴谋,又把蛊花给了聂楠,不简单啊。”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凌怀苏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陆祺翻了翻日记:“我记得,教室里黑板上的倒计时是不是13来着?”

镜楚:“是。”

也就意味着,聂楠写完这篇日记就一把火烧了学校。煞气成场,被烧死的人永远留在了她身边。

“这个聂楠还真是……可悲又可恨。”

陆祺顺嘴吐槽完,才想起吐槽对象的母亲就在旁边。

聂楠母亲勃然变色:“他们都是自作自受,都是活该!你这臭小子,会不会说话,没家教的东西!”

原本陆祺懒得和她争论,听到后半句却登时来了气,梗着脖子反驳道:“说谁没家教呢!你这么疼自己的宝贝女儿,她被车撞时你干吗去了?怎么不见她在日记里提一句你的好?”

女人脸色一变,仿佛霎时被戳中痛处,不言声了。

“她当然不会提起母亲的好了。因为她母亲从来都没关心过她,连晚饭都不会给她准备。”凌怀苏掷地有声道,“我说得对么,阿姨?不对,应该叫你聂楠吧?”

此话就像个深水炸弹,整间屋子顿时鸦雀无声。

中年女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凌怀苏毫不留情地拆穿:“对你这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来说,戴着面具很有意思吧。恐怕有时候演着演着,把自己都骗到了。妹妹,做人还是真诚些好。”

女人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成拳,控制不住地颤抖。

良久,她终于缓缓抬起头,五官迅速褪去,最终定格在照片墙上那张形容可怖的脸。

她最真实的模样。

聂楠闭了闭眼,忽然苦笑了一声。

——是啊,她的妈妈怎么会为她出头呢?

在她被背叛、被欺骗、霉运连连,万念俱灰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在做什么?

哦,他们在为刚出生的弟弟举办百日宴。

十岁那年一场意外的大火,夺走了她的脸,也给她的人生宣判死刑。

亲戚朋友都劝聂楠的父母再生一个。但因为聂楠母亲很难再怀孕,这件事便不了了之。没想到去年,他们如愿以偿了。

所有人都在为新生命的到来而欢呼,没人关心她的死活。

为什么?

她只不过,想多要一些关心和陪伴啊……

泪水夺眶而出,聂楠突然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整栋宿舍楼摇摇欲坠——这是幻场崩塌的前兆。

铺天盖地的煞气从聂楠身上迸散出来,连带着积攒多年的委屈与怨恨。

黑气在屋内横冲直撞,划过身上是刀割般的疼。所经之处,双人床轰然倒塌,玻璃碎裂,势要将所有入侵者千刀万剐!

那黑雾来势汹汹,从宣泄到席卷不过眨眼之间,凌怀苏避之不及,下意识偏头闭上眼睛,颧骨处被割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就在他手指微动,准备召出祝邪时,忽然听到一声弦音。

深沉的音色在空气中缓缓回荡,尾音悠扬,如潺潺流水,在场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就连被剜肉的痛楚都减轻了。

弦音涤荡,在汹涌的黑气中撑起无形的屏障,严丝合缝地将所有人护在其中。

浓稠的怨念被隔绝开来,凌怀苏循着声音源头看去,望见了镜楚锋利的侧脸轮廓。

他无端想起了镜楚那根琴弦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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