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烟看过来时,聂寻垂下眼来,已然一副谦卑的模样,让人瞧不清神色。
沈烟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以后你不必过来此处,派人传话即可。”
听到这话,聂寻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她是觉得自己逾越了?
“是,陛下。”他低低应下。
沈烟与聂寻前往了议事殿,并且叫来了曾叔等老臣共同商议承云殿与乾坤宗的事。
商议完此事后,她便对站在殿中的一众人道:“接下来,朕会离开长明界一段时间,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五载,你们都是朕信赖的人,朕希望你们能够代替朕处理好长明界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众人脸色惊变。
“陛下,不可啊!”
“天州不可一日无君!”
沈烟缓缓站起身来,气场强大,沉声道:“朕去意已决,朕相信你们的能力,并且希望你们不要生起内讧事端,齐心协力治理长明界事务。”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曾叔等老臣自然是不敢抗旨。
旋即,他们整齐划一地跪下。
“臣等遵命。”
而跪在其中的聂寻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烟,得知她即将离去的消息,他的心头宛若被巨石沉沉地压着,仿若不能呼吸。
若她离开了长明界,他留在此处又有何用?
他舍弃了宗门,舍弃了一切,只位待在她的身边。
可偏偏事与愿违。
就在老臣们纷纷退出殿中之时,聂寻还跪在原地。
老臣们见状,想叫他起身,却发现他的神情不太对劲,互相对视一眼,叹息地摇了摇头。
沈烟蹙眉,俯视着下方的清冷男子,“聂寻,你可还有事?”
聂寻抿唇,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沈烟道:“陛下,当真对我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你为什么觉得我对你会有男女之情?”沈烟微愣,反问道。
聂寻听到这话,满身傲骨仿佛在此刻被折碎,眼尾也红了几分,他笑起来竟有几分凄美。
他背脊微弯,垂下脑袋。
沉闷的声音从他微白的唇中传来。
“陛下,你昨日说,可以放微臣离去,可还算数?”
“算数。”
“那微臣请辞离开。”
沈烟深深地望着下方的人,见他不曾将头抬起,似乎是用尽了决心。
“准。”
“谢…陛下。”当聂寻再次抬起头来,已然红了眼眶,他面上带着几分狼狈,他缓缓站起身,转身离去。
走出殿门以后,他再次撑起了浅蓝色纸伞。
一如当初。
他转头,与殿中那高台之上的人对望。
…
三日后,聂寻离开天州总部,千前往了长明界南境。
又两日后,沈烟处理完天州事务,并且对曾叔等人细细交待了一些事情。
在离开长明界之前,沈烟去见了齐长老。
两人聊完,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夕阳落下,美得无瑕。
暖风阵阵袭来,身着紫衣的少女从问天山上而下,朝着那同样身着紫衣的男人而去。
封行尧抬手,握住她的纤细柔软的手。
“去冥界。”沈烟道。
旁人或许难以进入冥界,但沈烟却可以轻易进去。
因为冥界之门,可以随时为她打开。
封行尧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道:“我派人打探了一下冥界的消息,如今冥界有三王二十七将,三王分别是钟沛王、红灵王、詹狄王。”
听到‘红灵王’时,沈烟眼中泛起波澜。
红灵……
封行尧继续道:“每一位冥王麾下皆有九位得力的冥将。这些冥将各自统辖着冥界不同的区域,彼此间既相互协作,又存在一定程度的竞争关系。此外,冥界尚有一处神秘之地——观星台。”
“此地颇为特殊,并不受三位冥王的直接统辖管辖。而常年坐镇于观星台上的那位大人物,正是已存活三万余载的沃朔大人。据传,他具通天彻地之能,可借观测星辰之变以洞悉世间万物之命运走向。”
沈烟闻言,刚要说话,就发现疾从冥界回到了异能空间。
疾脸色难看,以最快的速度传音给沈烟:“主人,现今冥界已然混乱至极!那钟沛王与詹狄王,竟趁红灵王闭关之际,暗中勾结,联手偷袭红灵王。红灵王寡不敌众,不幸殒命!”
“红灵王麾下九位冥将,五位已战死,四位则仓皇逃命。其所统领的士兵,亦是伤亡惨重。如今冥界已尽落钟沛王与詹狄王之手。”
说到这,疾稍作停顿,似欲平复情绪,即刻又道:“非但如此,主人,冥界近日现一神秘人物。此人来历不明,然钟沛王与詹狄王对其甚是恭敬,奉为上宾。据传,正是此神秘人献计,钟沛王与詹狄王方得成功铲除红灵王。”
红灵王被杀?!
沈烟心中一震。
她眼神骤凝,那神秘人极为可疑,似乎在通过红灵王来针对自己。
沈烟将疾的话,转述给封行尧。
她道:“三王共处万余年,彼此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而稳定的平衡关系,一直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