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也没不习惯多久,田老太把家里的酱缸搬到院子里面,准备做大酱吃了。
现在三月份做大酱有点早了,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大家忙起来了,也就没时间做大酱了。
田老太在家里刷大酱缸,林美玉和陈桂花把去年冬天烀的大酱块子上面的报纸揭开,然后把表面刷一下,然后掰成小块放到盆里面。
田立松去了大队部,和大队干部商量春种的事。
田立林现在基本上一整天都在山上待着,早上吃完饭之后,带着干粮上山,等晚上天色快黑了才下山,然后第二天在上山去拉柴火。
反正一家子没一个闲人的,就田甜没啥活儿干。
正好家里没有做大酱的咸盐了,田老太就让田甜去镇上的供销社去买一些大粒盐回来。
镇上离他们大队也不远,田甜又没什么事儿,接过田老太递过来的钱,就溜溜达达的去买咸盐了。
回来的路上还遇见了要去县城的李九酿和秦长风。
仔细想一想,田甜也有两三个月没见着李九酿了,这段时间李九酿和秦长风两个人住在知青点里,又因为狼的事情,田甜也不怎么出去玩儿,也就不知道李九酿都干什么。
大队里面还有人传李九酿和秦长风是一对儿的呢。
现在看李九酿和秦长风亲亲密密的并排走在一起,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
田甜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那个传言,顿时就有一些尴尬,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跟他们两个打一声招呼。
她跟李九酿倒是有一些交情,但是她没怎么跟秦长风接触过,秦长风对她来说还是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她有些打怵和秦长风交往。
就在田甜在原地犹豫不决的时候,李九酿率先看见了田甜,抬手跟田甜打招呼。
“甜甜!你这是去买东西啦?”李九酿看着田甜手里拿着的油纸包问道。
“我奶这不是要下大酱吗?家里面没有盐了,我去镇上买点儿大粒儿盐回家。”田甜说完又对着一旁的秦长风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你早跟我说你要买盐呐!我之前不会做饭,盐一下子买了不少,现在在家里面儿又吃不了,总感觉放时间长了就坏了,早知道你要用盐的话,我就把我家里那些匀一点儿给你了!还都是精盐呢!比这大粒盐好多了。”
大粒盐就是粗盐,里面有很多的杂质,颜色也不像精盐那么白净,但是价格却比精盐便宜了很多,农村的都吃这种粗盐,就连县城里好多城里人也吃粗盐。
“精盐我们可都吃不起,一年要用那么多盐呢!要都买精盐的花多少钱,我们可出不起。”
他们这一年到头又要做大酱,又要腌咸菜,还要腌辣白菜,弄的盐得老鼻子了,买精盐他们可买不起。
“对了田甜,这马上春天野菜就要出来了,但是我们又要下地里去干活儿,我想上山摘点儿野菜也没时间,你能不能帮我摘一些呀?”李九酿拉着田甜的手说道。
田甜一听她说的这话就知道秦长风和李九酿的关系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一直都聚在一起,整的村里人都误会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正好我过段时间也要上山上去摘野菜,顺手就给你摘一些。不过我不能给你摘太多,我们家里人都还要吃呢。”田甜说道。
想来她还挺忙的,就是要给家里面摘野菜,又要跟李九酿做交易,还欠了一个大人情在顾昭那儿,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摘多少野菜。
李九酿他们可能还有事儿,跟田甜说了两句话之后就一起走了。
田甜拿着盐回家之后,田老太把盐和酱块子放到缸里,到倒了半缸子水,然后拿酱耙子上下捅咕两下,等水上面飘着一些脏东西,把脏东西给舀出来,然后把盖子盖上。
未来的一年,她们一大家子就要靠这一大酱缸的酱了。
这早晚两头打酱缸的活,也是田牧和田卓的活了,刚好现在他们大队还没抱小猪崽儿回来,他们两个早晚两头不用去打猪草,可以把这个时间留出来打酱缸。
田牧十分的不乐意,他从小就不喜欢打酱缸这个活儿,总觉得打酱缸占用了他玩儿的时间。
不过田牧就这一点好,就算他再不想干的活儿,把活儿交给他了,他还是会很认真的完成的。
也就在嘴上抱怨两句,干活儿是一点都不含糊。
四月份清明节这天,村子里的男人都要上山去祭祖,田老太早早的就起来,腾了一些苞米面儿饼子,把昨天换好的豆腐拿出来,给田立松和田立林拿上山去祭拜祖先,又让他们先吃了几块苞米面饼子垫垫肚子。
原本还应该有纸钱和金元宝这些的,只不过现在破除封建迷信,大家上山也不敢再弄了。
他们上山祭祖都早早的就起来了,天上一点亮光都没有,他们就开始往山上走了。
像他们大队里面大多数人家都是姓田的,坟茔也都在一个地方了。
像沈家这些外来的人家,有的是刚进他们大队没多少年,家里也没有人去世,再不就前一两代过来的,新修了几个坟茔,离田家的也不太远,大家都是一起结伴上山的。
田立松他们上山祭祖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