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花和林美玉听了深有同感,大家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也都知道那小孩子的尿戒子,基本上都是烤干立刻换上没有个停歇的时候。
当时他们这儿还是妯娌两个,再加上田老太三个人轮流洗的。田立松和田立林他们两个也会帮着洗。
就这样,那段时间他们几个人的手都是皱巴巴的,更别提像田丽丽这种家里没有个兄弟媳妇儿帮衬的了,那真的就得是从早洗到晚才能把尿戒子给洗出来。
这几个媳妇一起唠了一会儿养儿经,又说了一些家里家外的活儿,就明显没有什么嗑可以唠的了,就只能干巴巴的找一些话题。
田甜重新搬了个小凳,坐在旁边打量着他们几个人,这田丽丽和二大娘明显就是有事情来找他们一家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说。
“你们家的建军还没回来,有没有来信儿说他今年回不回来了呀?”田老太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明显是问到二大娘和田丽丽的心口窝上了,就见二大娘一拍大腿的说道,“我正想说这事儿呢,前几天建军那孩子来信说今年又不回来了,还说什么要准备打仗了,正好我听说你家田渊回来了,就想过来问问田渊是怎么个情况,要不然我们两个这心里面老也是不踏实,总惦记着建军这孩子。”
二大娘她其实心里也有一些埋怨田丽丽生孩子的时候,李建军不在身边,但是现在田丽丽一点一点的好了,李建军又突然传回来这么一封信,二大娘也有点担心李建军在前面出什么事儿,万一到时候留丽丽他们母子两个人孤家寡人的也不好过。
又想着田渊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了,位置肯定比李建军这新兵蛋子高。
李建军回来的信说的含含糊糊的,她们两个也看不懂,就想着过来跟田渊打听打听,也不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就哪怕能知道个一点儿半点儿的,他们心里面也能放心。
坐在旁边安安分分编着草席子的田渊,万万没想到事情话题竟然会转到他身上。
他一边听着一边有些哭笑不得,这事别说他不知道了,就算这事儿知道,他也肯定不能告诉田丽丽和二大娘啊,这不是泄露机密嘛。
也不知道这李建军怎么回事,竟然还敢写信告诉家里人这些事情,不过想来李建军敢写这件事情,应该也就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情,即便是二大娘,他们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的。
但是这件事情田渊还真不知道,他是知道有的军营时刻在准备打仗的,但是他呆的部队都一直还挺安省,而且最近他又在学校里面学习这些知识,可以说的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更不了解最近有什么行动。
“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但是之前就时不时有要打仗的消息,但最后都没有什么结果,可能就只是寻常的练兵吧。”
二大娘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有一点发愁,“你说说建军这孩子每回来信也不说多写点话就写一点儿,他在军营过的挺好的。也不说他在那边的生活能不能适应,我听说他们那边儿全部都是南方人,你说咱这边儿的人怎么能听懂他们说话呀?”
二大娘现在还觉得当初田丽丽生孩子生的不稳的,可能就是挂念李建军。
而且李建军这个人是个老实头子。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他们也担心李建军在那边被人好欺负。
“他都那么大人了,妈,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知冷不知热的,人家冷了会自己添衣服。饿了会自己吃饱饭,我听说军营那边待遇可好了,顿顿都有肉吃呢。”田丽丽无所谓的说道。
如果说之前她或许是有一点担心李建军,但是生完孩子在鬼门关里走了那一遭之后,她想起李建军就想起一个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你说是不是啊,田渊?”田丽丽说完还跟田渊征求一下子。
田渊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军营里面也没说,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顿顿都有肉吃,但是能吃饱是肯定的,他们也会时不时地捉点儿鱼,打打猎,打打牙祭。”
反正他当时当兵的时候伙食可不是很好。好多菜和粮食都要自己种不说,那饭里面还经常有沙子粒儿,一口一个都硌牙,而且吃一种菜就吃个一两个月的。
虽然是会时不时的上山打打牙祭,但是一个军营里面那么多人呢,你能分一个肉渣渣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让你大口大口的吃到饱?
“妈,你老担心他干嘛呀?这不知道的,以为李建军是你儿子,我是你女婿呢。”田丽丽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二大娘听田丽丽的话也不愿意听,“那你以后不还得指望着建军过呀,你现在不高兴了,回家来住一段时间行,等以后我和你爸死了,你不还是得跟建军一起呀。”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大家全都没有吱声。
田丽丽听着有些不高兴了,“什么死不死的,我搁家里面住一段时间你都不愿意,那我以后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