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着就见不着呗,又不是以后一直都见不着了,九月份就又能天天搁一起住了,之前我们不是还交换了寄信的地址吗?你要是实在想我们,给我们寄封信就行了。”梁冬晴笑道。
“这不就是想跟你们道个别嘛,一声不吭的就回家,总感觉有些没头没尾的。”田甜笑道。
梁冬晴也笑了笑,把收拾好的行李放到一边,自己下楼去给家里人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她坐明天下晚上的车,让家里面的人别忘了去接她。
第二天一大早,田甜把宿舍里边收拾干净,背着行李下楼,去楼下食堂喝了一碗豆腐脑油条,又买了几个干巴巴的苞米面饼子,揣到了兜兜里面,然后坐着车去找她哥。
田渊的学校管的比较严,甜甜也进不了她的学,就只能站在学校门口,看着警卫室的人往学校里面打电话。
田甜在外面站着,等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才看见田渊穿着一身军装,背着一个军包,手里还拎着一个手提袋,身姿挺拔的出来了,跟着门口站岗的哨兵敬了礼,这才笑着问田甜,“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去找你嘛?”
“你去找我干啥?反正你们学校跟火车站也顺道,我中间停一站就到,你还得特意往我那边跑,这不是绕远吗?”田甜笑道。
他们兄妹两个坐着车去了火车站,火车站里面人挤人的,一眼望去全都是脑袋,而且岁数也都跟田甜他们差不多,就能看出来这些大部分全都是回家的大学生了。
等着检了票,田渊走在前头,护着田甜先上了车,然后他才也跟着挤上车的。
车上人挤人的,摩肩擦踵,甚至有好些人被活生生的挤了下去,田甜把手上的行李举过头顶,费力的往前走,等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又是跟别人好一阵掰扯,这才坐到位置上面。
两个人坐了一天一夜的车,第二天晚上才到县城。
到了县城车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他们两个人下了火车,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时候,路上人来人往的人还真不少。
“甜甜?田渊哥?”身后突然有个人叫住了他们俩,他们两个回头,发现竟然是方芝芝。
“芝芝姐,你怎么在这里了?”田甜没想到刚下车就能遇见熟人,觉得还挺巧的。
“我这刚下班,想着去接孩子,结果就看见你们两个走在我前面,你们这是上学回来了?”
方芝芝前两年结婚生了孩子,今年孩子才两岁,上班的时候一直放在厂子里的托儿所。
“我们两个是刚下车呢,正好我们还给你们买了东西,遇见你了,你就把东西拿回去吧,也不用我们再跑一趟了。”田甜说着,就拉着方芝芝和田渊去了道边,从包里拿出来提前分好的一包东西,塞给了方芝芝。
“这些是你和珍珍姐还有姑姑的,你拿回去自己分吧!盛京的特产,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们这边供销社里买不到的东西!不值几个钱,你可不许不要。”田甜说道。
“行!”方芝芝一笑,“那我就收下了,你这坐了几天火车,肯定也累了,我就不拉着你们说话了,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姐妹几个再聚。”
方芝芝还挺好奇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看着田甜满脸的倦色,身上的衣服还皱巴巴的,就也没有多留田甜。
田甜点了点头,就和田渊坐班车回家了。
田渊原本不累,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和他拉练比起来简直太轻松了,但是看着田甜蔫蔫的样子,还是跟着田甜坐班车回家了。
也是他们正好赶上了最后一班班车,要不然他们就算是再累,也是要走走回去的。
坐班车就是快,半个多小时就到家了,田甜和田渊走了几步,回了家。
路上还遇见了大队里面的好些人,知道了田甜去读大学了,拉着田甜好一阵询问。
田甜随便说了两句,敷衍了过去,就跟着田渊回家了。
家里面田甜早就写信通知过了,
田老太虽然知道田甜他们最近会回来,但是不知道具体是哪几天的,这几天就天天准备着,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现在看了田甜和田渊回来了,田老太立刻精神百倍,先是把田甜和田渊拉在怀里面稀罕了好一会儿,然后去张罗做点饭。
“不用了,奶奶,我们随便吃一点儿就行了,刚从火车上下来,我们也没有什么胃口,家里面有什么剩的,我们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了。”田甜说道。
田老太一想也是,就把家里面剩下的苞米粥拿出来,现在天气热,又不干活,田老太做饭做的也不是很多,就只剩下一小碗儿。
田甜和田渊也不介意,把粥一人分了一半儿,然后田甜拿出她之前在食堂买的苞米面饼子掰碎了扔在粥里,然后就着小咸菜全都吃了下去,舒舒服服的。
吃完饭田甜就困的不行,她在火车上面一天一夜都没有睡觉,一直到现在,现在吃完饭了,困意上头,林美玉见了,就说道:“我提前烧了一锅水,你们兄妹两个擦洗擦洗,然后就睡吧。”
田甜点了点头,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但还是惦记着自己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忍不住说道:“奶奶,我给你们买了好多东西回来,还有大米,全都在我的包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