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唐绮蕊无意间闯入这片死气沉沉的唐家禁地。
被这里的景象着实吓了一跳,特别是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让她一刻也不敢继续停留,躲在自己房间里一天一夜才敢走出来。
抚平心中波澜,小心翼翼问询爹娘以及各位长辈,没想到他们谈之色变闭口不谈,而唐凯夙则严厉的问询她是怎么知道禁地存在的?
花了很多心思编了一个故事,好说歹说才隐瞒了过去。
两个月后,恐惧渐渐消散,好奇逐渐增多。
为什么唐家会有禁地存在?为什么之前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爹娘以及长辈们这样的害怕?
最终好奇心的驱使下,唐绮蕊鬼使神差的又一次踏入这片毫无生机的禁地,其实她内心还有一个最让她好奇的地方,就是那死亡的气息之中有个一缕十分陌生但又无比熟悉的气息。
像是茫茫人海之中走散的家人,时隔多年后时光已经改变了各自外貌,重新相聚的那一刻就会有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战战兢兢的向前走着,对于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来说一切都是那样触目惊心,天地间灰蒙蒙的,望不到边际的漆黑土地,没有任何生机,唐绮蕊想转身就逃,但最终还是靠着坚韧的性格走到气息最浓郁的地方。
呆呆的站在洞府前,一道厚重的石门紧紧关闭,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在石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变化,她的勇气几乎快要被无穷的压迫磨光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腰间佩戴的玉牌突然闪烁着淡淡光芒,从洞府之内传出一道蕴含无上威严的喝声,唐绮蕊吓的直接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一股几乎要撕碎她身体的强大灵念降临,彻底的晕了过去。
一息后万物回归平静,此方天地弥漫着穿透时间长河的苍凉。
唐绮蕊清醒之后,这里的天地对她柔和了许多。
老者慈祥的与唐绮蕊攀谈,从交谈中唐绮蕊才了解到,这位老者是唐家的某一世老祖,似乎已经活了几千年。
因为老者记忆出现了混乱,他自己都不能确定。
只是记得在一场旷世大战中几乎陨落,依靠着最后的手段布置下这个幻世,本想依靠时间慢慢修复残存的躯体,但可惜伤势过重无力回天,只在这方幻世中等待油尽灯枯之时。
唐绮蕊佩戴的那块玉牌本是老者之物,里面有老者的气息,所以她还能安然进入这个地方。
一来二去唐绮蕊与老者竟然产生了朋友似的关系,只是老者沉寂了太多岁月,而且时不时产生记忆错乱,所以更多的时候是唐绮蕊充当讲述者,而老者则是倾听者。
后来唐凯夙硬给唐绮蕊送到殇云楼修行,唐绮蕊怕老者一个人太寂寞,而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的陨落了,所以才没事就跑回家,在江湖上找各种师傅在家中教自己修行。
“老祖我先走了,过两天再过来看您。”
唐绮蕊脸上浮现甜美的笑容,朝洞府挥了挥手,仿佛老者就站在自己面前。
……
豫恒府城西。
生意并不是很好的茶摊上,只坐着两拨人。
一边是形同枯木的老者带着一男一女两位弟子,另一边的老者眉须皆白精神矍铄,最为耀眼的是他放在桌边的那个写着‘天下神算’的招牌。
“武戎子,没想到三十年之约还没有到,今天就遇到了你。”
形同枯木的老者率先开口,浑浊的眼神里浮现只有故交相见才会出现的光芒。
“余魁森,你能不能先把你的样子稍稍改变些,我真怕咱俩的约定还没到你就仙逝了!”
武戎子脸上浮现出亦敌亦友的神态,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算算我何时寿终。”
余魁森却并不理会话语中的冷嘲热讽。
武戎子装模作样的拿出几枚铜钱随意扔在桌上:“你可命硬了,我不一定活的过你。”
“哈哈哈哈……”
两位老者同时浮现出爽朗的笑声,一旁的伙计眼角露出鄙夷的光芒,四个人一共花了五文钱,在这里装什么得道高人呢!
“你教授的徒弟呢?不会当时候亲自上阵吧。”
笑声过后余魁森品了一口茶,淡淡的问道。
“你放心我怎么会以大欺小呢,我广播善缘,徒弟正在某处秘密修行,倒是你这两个徒弟得加紧修炼了。”
武戎子眼神毫不在乎,拿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香甜的咀嚼着。
余魁森身边的俊男美女年纪三十左右,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境界虽然隐匿,但岂能瞒得过武戎子的双眼,明玄大成境界,距离巅峰只有半步之遥,蓬勃的灵力一看就属于那种基础十分稳固的修者。
在同级别中不能说无敌的存在,只能说是罕有对手,这样的年纪与这样的修为武戎子竟然还看不上。
“呵呵……希望三年后不要找不到你的人。”余魁森平淡的笑了笑。
“老余你这就有些看不起人了吧,我的徒弟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武戎子又捏起一粒花生米,只不过没有放进嘴里,眼神坚定的看着余魁森。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