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与江道秋如何相识?”林元丰问道。
“听她所讲,好像是从香雾阁相识。”林程冬回忆道。
林元丰目光闪烁:“江道秋并不像失去真元之态。”
真元便是一个人的精华,若经常释放,外貌必然有所表现。
“的确如此,或许两人并不是那种相识。”
林程冬点点头,江道秋他十分认可。
“雨儿与他拉近关系也是件好事。”
林元丰嗯了声,江道秋身上仿佛背着很重的使命。
他看不透,摸不清,却无比坚信。
向着苍穹那双明亮的眼睛拱了拱手。
“前辈对江道秋也很感兴趣吧?”
天际传来爽朗笑声。
“天地为棋局,你我为棋子,他便是最关键的那一枚。”
轻风将笑声吹散,白云飘过,天地暗淡。
云吹的远了,天地又变得明亮。
“他是谁?”
林程冬感受并不是很真切。
“江湖戏命师。”
林元丰很早便注意到那双眼眸,在夏家便有所觉察。
“温乾桂?”
林程冬颇感意外,“他半生游戏江湖,如今已化神境了吧?”
“嗯。”
林元丰感受的并不清晰,唯一能确定的是,温乾桂远远超过他。
连温乾桂这样不问世事的人,竟也开始关注江道秋,看来元阳府的‘明日’并不太平。
二人沉默片刻,转身离去。
豫恒府,昆仑门。
夏铭皎父亲的陵墓与楚震棠埋葬之地相隔不远。
两人命运极其相似,皆为家族战死,本该树立丰碑,享受无上荣耀。
却一个家族被灭,一个被家族轻视。
老哥俩若在九幽之下相遇,或许只能相视苦笑。
夏铭皎弹指一点,面前又出现一个深坑,衣袖挥舞,一副棺木缓缓落下。
卸下随身多年的宝剑,细心的放入棺木之中。
合棺,入土。
竖立一块石碑,上面镌刻花应荣的名字。
阳光洒在夏铭皎脸上,她释然的笑着,仿佛心中缺失的那一块填补上了。
“以后我便在昆仑门隐居了。”
“有你这样的高手坐镇,求之不得。”
江道秋拍了拍手,随即指了个方向。
“想住在哪里,随意挑选。”
“就在此处。”
夏铭皎掐动指诀,空地上飞快搭建出一所小木屋。
“离他们近些,我也安心。”
此生不离不弃,令人唏嘘,同样令人敬佩。
抬起手摸了摸福叠的头。
“以后闯累了,就回来看看娘。”
“我便在这里陪着娘!”
福叠目光坚定,哪里也不想去。
夏铭皎笑容慈祥。
“以前娘迫于无奈,把你放在小村庄里,是不想你踏入险恶的道途。”
“但娘错了,人生的苦并不会因为逃避而减少。”
“你有更广阔的天空去翱翔,娘在这里永远为你加油打气。”
福叠坐在夏铭皎的身旁,眼窝闪烁幸福的泪光。
两人轻松惬意的聊着过往,那曾经的伤痛、苦难,成为今日的笑谈。
江道秋没有打扰两人,起身离去。
他也想在昆仑门隐居,从此不问世事,但还有很多事要做,终日不得停歇。
万宗比试几乎到了尾声,听说元阳府的事后,众人既感慨又欣喜。
栾波水递给江道秋一块玉简。
“这是任初尚盟主转交给你的。”
江道秋心里咯噔一下,寻常事传音便可,任初尚不会有什么事吧?
灵念渗入,脑海响起熟悉且疲惫的声音。
“道秋,我去寻找密宗了。”
“我放不下夏源荷,就算此生未果,我也努力过了。”
“丹盟我已经安排好了,若十年后我依然杳无音讯,便由你管理丹盟。”
“我知晓你不是池中龙,注定要飞上九天,有时间回丹盟看看便可。”
“他日若与你有缘相见,定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江道秋心中五味杂陈,任初尚既然选择离开,定然会隐匿自己。
即便找到他,把他绑回来又有何意义呢?
心意已决,断难回头。
就算江道秋能白骨生肉,这心中枷锁他也束手无策。
遥望苍穹,目光深邃,只求任初尚一切顺利。
此时的任初尚乔装打扮,身处万里之外。
转头看了眼丹盟的方向,毅然决然的踏上征程。
从豫恒主府离去,江道秋沿着海岸线检查了一遍,这才又重新回到元阳府。
本以为花家事两三日便能解决,还能赶上三月印堤陵的开启。
没想到转眼过了数月,不知道这块凶险的福地洞天是否已经关闭。
确定好方向,一炷香的时间,赶到其外围。
蔚蓝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周围萦绕着若隐若现的死气。
地面死气沉沉,树木干枯。
飞鸟绝,走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