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世道少了谁,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朝霞与晚霞同样绚丽,人们的心情却大不一样。
江道秋陨落这件事乘着狂风,吹向豫恒、元阳两府的各个角落。
上到巅峰宗门,下到平民百姓都在议论此事真伪。
谁能杀掉江道秋!
谁敢杀掉江道秋!
那黑夜中璀璨耀眼的白光,是那样绚烂,同样无比残酷。
如天际转瞬即逝的流星,最华丽的那一刻,它便开始了无法逆转的灭亡。
将星陨落,呜呼哀哉!
花家几乎夷为平地,大战之后,仅剩断壁残瓦,处处彰显当时战斗的激烈。
面对虎视眈眈的众人,花无情佯装镇静,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躲闪的目光,没有逃过众人的眼睛。
不过当事人都没了,死无对证,花无情一口咬定他想当个和事佬,调节二人矛盾。
不曾想,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二人话不投机,大打出手,这花家也毁于一旦。
自己倒了血霉才去管他二人之事。
夏家众人自然不认,老祖之中夏羽丰硕果仅存,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浑身颤抖,好不容易压住混乱的内心。
“花无情,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家主怎会是那样心胸狭窄之辈!”
一束束目光在花家与夏家之间来回穿梭,所有人都想知道真相,都在冷静的分析当前状况。
夏绫珠、石贵等人神色阴沉,周围杀意一时浓过一时。
附近围观的长老与弟子,不敢触这个霉头,悄然向远处退去。
诸位宗主沉默不语,眼底蒙上一丝寒霜,压抑的气氛又凝重了几分。
他们中或许有人存在私心,或许嫉妒过,或许不甘过,但真正面对一位天才的陨落,心底难免生出一抹凄凉。
“你给我师弟陪葬吧。”石贵抬起手臂,花无情的喉咙处浮现金色掌印。
花无情表情惊恐,犹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鸡,强行挤出求饶的话来。
“跟我……没关系,石贵……长老……饶命……”
面容红中带紫,紫中有黑,双眼上翻,身体不再抖动,只剩偶尔不自主的抽动。
“石贵长老。”鸿峻洞宗主兰明凯不得不开口劝阻。
鸿峻洞行事向来讲究有理有据,虽然谁都能看出来花无情说谎,但不能因为说谎就随便杀掉宗族的高层。
此时诸多门派宗族在场,日后事情若有变化,肯定会有人从中作梗,话柄多了难免影响声誉。
正因为此事十分重要,所以更需要查明其中原委,还世人一个真相,为江道秋正名。
石贵没有杀花无情,像扔垃圾随手一甩,花无情撞入废墟,昏睡了过去。
夏绫珠反手一掌击中一名夏家族老的胸膛,此式毫无征兆,那名族老猝不及防,顿时气血翻腾,嘴角漾出血丝。
其身旁族老跳出来,怒目圆睁,满脸不爽,“夏绫珠,你竟敢敢伤庆葭族老!真是太放肆了!”
“夏端峯,我已经不是你夏家人了,而且我弟死在夏逸明那个畜生的手中。”夏绫珠无比阴冷说道。
若非身旁的玉心宫宗主孔若汐拉住她,早就冲上去拼命了,新仇旧恨,绝不能让这几人活着离开。
“花无情那厮是污蔑!是毫无证据的血口喷人!”夏端峯大声疾呼。
无人相信他,当年夏家与江道秋的矛盾闹的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
作为元阳府数一数二的宗族,对一个小辈出手,关键问题是最后还没有打过。
大家碍于夏家势力,明面上佯装不知,该怎样还怎样,暗地里却对夏逸明指指点点。
他的为人连旁人心知肚明,这样极度丢脸的事情,肯定会记住一辈子,伺机报复江道秋。
这次肯定是夏逸明设下的圈套,估计他自己也没想到,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只可惜了江道秋这样一个与人为善的同道,真是天妒英才!
夏铭皎指着夏家众人,嘴里的话异常冰冷,“你们令人作呕,生在夏家让我感觉到耻辱。”
“夏铭皎,你特么的……”
啪——
砰——
夏端峯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小腹像被狂怒的凶兽连顶数次,五脏六腑移位般的剧痛。
众人微微侧目,这个小辈是谁?
眉清目秀,身姿挺拔,与夏铭皎有三分相似,隐隐散发着堪比入圣的气势,其中蕴含独特圣体的韵味。
谁家又出了这样一个优秀小辈,为何没有听说呢?
激发凌云之体的福叠修为飞速上涨,突破归元桎梏,一举入圣。
不过变化并没有停止,福叠攥紧双拳的同时狂风骤起,眉心处隐隐浮现一条裂缝,仿佛是一只闭合的眼睛,透出某种妙玄的光,气势直逼入圣小成。
“侮辱我娘者,死!”
拔剑,斩击,出手干净利落,十道剑芒封住夏端峯的所有退路。
他自然不可能死,并不是他的命有多重要,而是今日这夏家脸面不能丢,夏羽丰将其拽到身旁。
攻击落空,福叠也没有继续出手,充满敌意的看着夏家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