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偷偷的瞥了眼悄悄出门的两个人,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而文蕾和顾晨走出顾家小洋楼,文蕾有些傻眼了。
顾晨帮忙租的仓库离顾家二十多里地。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若是她一个人去仓库以她的脚程也要不了多久。
可,顾晨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仓库,说什么也要跟文蕾一起去。
文蕾很是无力,也没有强有力的理由说服顾晨。
两人并肩漫步在沪市的大街小巷,顾晨一边走着,一边向文蕾讲述着沪市这边的黑市情形。
顾晨极其享受与文蕾这般单独相处的时刻。
昏暗的路灯下,两人的倒影相互重叠,让顾晨不禁恍惚,此刻的他和文蕾仿佛就是一对情侣。
文蕾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顾晨与她挨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总是扑向她的耳。
每次她别扭地拉开与顾晨之间的距离,顾晨总会用那双深邃的双眸,无声却饱含深情地凝视着文蕾。
这令文蕾忍不住在心里骂娘,她着实承受不住顾晨那眼神的杀伤力,
如此折腾了两三次后,她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地并肩走路为好。
二十多里的路程在顾晨的心中太过短暂。
而在文蕾的心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难熬,简直堪比红军的两万五千里长征了。
两人怀着截然相反的心态,终于来到了顾晨租来的仓库。
仓库是一座废弃的老房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仿佛被岁月遗忘。
顾晨告诉文蕾,这座房子建于民国时期,原主人是个祖上经商的小地主。
院外杂草肆意疯长,几十亩的荒地一片荒芜,门前的池塘也干涸见底,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青砖院墙虽还立着,但已布满裂痕,摇摇欲坠。
小院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残砖断瓦,赤裸裸的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不少房间的屋顶都被掀飞,只剩几根腐朽的木梁在风中摇摇欲坠,有的甚至连墙壁都坍塌了一半。
三间左偏房还算完整,可也是门窗破损,屋内布满灰尘和蜘蛛网,可以当作仓库将就着用。
堂屋的屋顶完全消失,只剩一个空荡荡的框架,在风雨中显得无比凄凉。
后院倒是有两间房,可也是破败不堪,窗户玻璃破碎,房门变形,屋内潮湿阴暗,散发着一股霉味。
文蕾在前后院仔细转悠了一圈。
最后跟顾晨走进了右厢房,这边的三个房间状况倒是还算不错。
一间是厨房,里面的灶台虽有些陈旧,但还能看出曾经使用的痕迹。
另外两间应该是住房,地面还算平整,墙壁也没有太多的破损,窗户的玻璃大体完好,只是有些许灰尘。
屋内的木床虽然样式老旧,但床板还算结实,床上的被褥早已不见,房间角落里的衣柜虽然漆面斑驳,但柜门还能正常开合,只是里面空空如也。
文蕾将两个可以住人的房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夜晚的凉风从破损的窗缝中挤进来,吹得屋内的尘埃四处飞舞。
黯淡的月光透过残缺的窗户,在地上投下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让这房间更显阴森。
这两个房间显然不是家里主人住的房间,那板床和衣柜一看就不是值钱的旧物。
顾晨看出了文蕾脸上的表情,他微皱着眉头,缓缓地告诉文蕾。
这两个房间后来住的是这家人的表妹,因检举揭发有功,倒是给自己谋了一条出路。
至于她住的房间为什么没被打砸,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
也许是那表妹念及旧情,让打砸人手下留情,毕竟曾经在此生活过,心中留存着一丝温暖和回忆。
更有可能的是,打砸的人觉得这房间太过简陋普通,没有什么值得破坏的价值,瞧不上这里的物件。
打砸本身也是一件耗费体力和精力的事情,他们打砸了众多地方后,应该没有心思和力气再去破坏了。
文蕾借着微弱的灯光瞧了一眼顾晨,这竟是她头一回从顾晨脸上看到讥讽之色。
文蕾心里对那所谓的表妹更是毫无一丝好感,妥妥的就是白眼狼无疑。
不过文蕾对这个院子倒是相当满意,用不了多少年,这儿可就位于市中心了。
繁华的魔都日后可是寸土寸金的所在。
只是,她不清楚这个院子当下究竟是归私人所有还是属于集体,若要将这里买下来又该去找谁。
文蕾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好一阵子,到底还是没把心里话问出口,反倒催促顾晨该回家了。
“你回去吧,今夜送货的人或许会过来,我得在这儿等着对接。”
顾晨眉头紧蹙,那深邃的双眸紧紧凝视着文蕾。
文蕾实在不想面对顾晨那样的眼神,那些荒唐的借口用得多了,连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况且,她觉得任顾晨想破脑袋,他也断不可能想到世上会有空间存在。
所以文蕾不但理直气壮,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带上了三分微怒。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赶紧走!
怎么的?你不会想抢我买卖,也想和他们对接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