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幅2013年特纳水彩奖得主Naomi Tydeman的冷寂风格的黑白风景水彩临摹。
似乎是怕打扰到了她作画,又似乎是单纯的被她希腊雕塑式的美所震慑。
她身边方圆几米的范围内,形成了一个安静的场域。
所有靠近的游客都悄悄的放轻了脚步。
无数人悄悄的欣赏着她的侧脸,却无人有勇气上前搭讪。
“You remind me of Oscar Wilde’s famous saying:‘You ever be over educated or over dressed.You are just right with both.”
(你让我想起了王尔德的名言,你的容颜和你的艺术修养,完美的恰到好处。)
终于,有勇敢的人出现了。
金发碧眼的俊美年轻人走到女孩的身边,用英语赞叹的说道:“这种诺米·塔德曼冷系风格的水彩画,不是谁都懂的欣赏的。”
安娜连头也没有抬。
她只是轻轻伸出手掌,朝着艺术馆展厅出口的方向做了个离开的手势,表示自己无意和这个文艺青年认识。
“我很欣赏你的眼光。但是小姐,恕我直言,你似乎不是很懂临摹。这位画家的笔触风格要更加随兴一些,你的用笔太僵硬了。这里的多色变晕染处理……”
俊美的青年似乎很了解女孩正在临摹的艺术家绘画风格。
他随手拿起一边女孩放在小桌上的备用狼毫水彩笔,在颜料盘上沾了点黑色的颜料,就要往画板上点去。
“请您离我的画远一点。”
笔尖还没有接触到画纸,就被女孩用手背挡开了。
安娜皱着眉头望了一边的青年一眼,不开心的放下了画笔。
她知道自己的绘画天赋确实有限。
所以她每次临摹名家的作品,更多的是享受这种和大师精神沟通的过程。
至于画的好坏,并不是关键。
安娜有艺术洁癖,最讨厌某些自作多情的家伙在她的作品乱涂乱画。
“……呃……”
这下轮到金发青年尴尬了。
作为一名小有名气的青年水彩画家。他向来觉得自己勾搭这种绘画水平一般的文艺女孩上床信手拈来。
没想到在这个漂亮到生平仅见的小姐姐面前,他却吃了瘪。
没见识的小妞,你知道我一幅画能卖好几千欧元么?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安娜已经不再搭理他,女孩似乎感受到了衣服中传来的震动,她从米色的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先生,请您离开这里。”
伊莲娜庄园的管家幽灵似的从展馆的角落中出现,拍了拍青年的肩头。
“小姐现在不希望有人打扰,请您跟我们出去好么。”
管家抖了抖深色正装外套的领子,和善的微笑。
青年有些下不来台。
“你是她的父亲嘛,别这么古板嘛。而且这里可是公共场合,我愿意呆哪就呆在哪,你有什么权利……”
他话才说到一半,整个人就怔住了。
因为青年看见了这位银发的老先生整理衣服间,正装外套腋下转瞬即逝露出的黑色背带。
他是美国人,认出了那是一个隐蔽枪套。
青年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就算是在枪支极度泛滥的北美,“隐蔽持枪证”也是最最难搞的持枪证书,而在欧洲,这已经不是难不难的问题了。
只有少数便衣警察、军情局特工、高官政要身边的安保人员,才有资格用这种西装外套腋下隐藏式枪带来持有武器。
更不用说这里是安检分外严格的美术馆了。
现在想来,
虽说欧洲美术馆并不禁止美术爱好者随意临摹,但这种人流量较大的特别展,想要现场画画却一般是需要特别许可的。
他在新艺术中心逛了这么久,也只见到了这位姑娘一个人在名家真迹前摆放着画架作画,就是明证。
自己早该察觉,对方的身份并不简单。
意识到自己猎艳猎到了不该招惹的对象,青年一下子就怂了,他垂下脑袋,老老实实的垂着头向着美术馆的大门走去。
将来离开展馆大门的时候,他最后不死心的回望了一眼。
然后他看到让自己惊艳至极的一幕。
那位坐在轮椅上的漂亮姑娘望着手机的屏幕,如同高山上的冻雪一样冰冷的眉眼一点点融化。
她原本极美,却又极冷。
此时笑起来,竟然有一种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感觉。
不仅他看呆了。
很多游客都忍不住拿起手机,偷拍女孩美得让人心醉的模样。
“请问,你愿意做我的经纪人么,树懒先生?”
安娜望着屏幕上侦探猫发来邀请,心中有发自内心的满足感。
她很开心能接到这位非洲大姐姐发来的邀请,更开心这个时候能接到对方发来的邀请。
理论上来说,
侦探猫现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聘请经纪人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