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
沿着山道一路往山上走,总算见到有零星几名弟子在清扫落叶,见三人回了宗门,纷纷停下打扫的动作,一齐扭头高声喊道:
“快去告诉掌门,谢师弟回来了!”
话音刚一落下,便有一群无剑山庄的弟子鱼贯而出,将三人围在中心,生怕他们半路逃走了似的。
紧随其后的天衍宗一众弟子不甘示弱,欲举剑将他们逼退。
“你们做什么!不要欺人太甚,这里是天衍宗,不是你们无剑山庄!”
谢无咎的声音自大殿内传出:“都拔剑做什么?这里不是给你们打架的地方,快把人带进来!”
掌门既已发话,弟子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可姜屿三人毕竟是天衍宗的弟子,怎可让他们在自家地盘被旁人欺负了去。
于是弟子们又自发将围住三人的无剑山庄弟子包围了一圈,就这样,两拨人围城了两个同心圆,领着三人往殿内走。
姜屿:“……”
这样大的阵仗她还从没见过,直觉告诉她待会面对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刚一踏入殿内,便听得一声怒喝,兜头劈下来。
“畜生!还不跪下认罪!”
姜屿和宁秋被吼得浑身一激灵,抬头望去,这道声音的主人赫然是沈清风。
在姜屿的印象中,沈清风是个文弱书生的形象,怎么会当众喊出这么有辱斯文的话?
围着三人的弟子们入殿后便分成了两队,左边站着天衍宗弟子,右边则是无剑山庄的弟子,大殿主位也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人,分别是谢无咎和沈清风。
“一上来就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谢无咎站出来缓和了一下气氛,朝宁秋招了招手,“宁秋,到谢伯伯这里来,后面没你的事。”
“可……”宁秋回头看了二人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小声问:“谢伯伯,到底发生什么了?”
谢无咎却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麻烦让一下……”
宗门内所有弟子都收到消息赶来大殿,宋无絮自然也不例外。他好不容易才从殿外挤进来,一眼便瞧见姜屿站在大殿中间。
虽说他在扬州受尽了屈辱,可他心里到底还是念着她的。这次沈清风主要是为了谢知予而来,担心连累到姜屿,他一时半会也顾不上太多。
宋无絮走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拉着姜屿的手往回走。
“你怎么还和他站在一起?快跟我过来。”
“先等一下……”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姜屿挣脱不开,只好压低声音问,“宗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宋无絮:“无论发生什么都和你无关,你不要去管。”
谢知予瞧见两人的动作,可他并没有阻止,他知道沈清风是冲着自己来的,没必要把姜屿也牵扯进来。
整个大殿中央只剩下他一人。
沈清风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可他实在难掩心中怒火,瞪向谢知予,立刻斥问。
“月娘是不是你杀的!还有我的女儿,是不是你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他边问话时,几名无剑山庄的弟子搀扶着江浸月走到最前。
作为原书女主,江浸月一直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存在,自带焦点。可此刻的她却像换了一个人,变得胆小怯弱,害怕见人,尤其是谢知予。
她只看了谢知予一眼便吓得缩在沈清风怀里,头也不敢抬一下,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怪物……爹爹,他是怪物,他杀了月娘不够,还要杀我!救我,快救救我!”
沈清风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见她如此,更是心疼极了。
他看向谢无咎:“谢兄,你都瞧见了,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说法。”
谢无咎也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他皱眉默了片刻,开口问谢知予。
“江姑娘说的可都是真的?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大殿内外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谢知予,屏气凝神,都在等他的回答。
姜屿也在看他,心底忍不住起疑。
月娘是谁?
上回在扬州见江浸月时都还好好的,她又怎么突然成了这样?还口口声声说谢知予要杀她?
姜屿细细回忆了一遍扬州行,蓦地想起一件事——
江府令牌。
谢知予并未说过这块令牌的来历,现在看来,这令牌来历或许正和今日之事有关。
……
谢无咎还在等他的回答,他当然知道沈清风不会为了莫须有的事如此大费周章。
可眼下没有证据,此事仅凭江浸月一人之词难以定罪,谢知予还有大用,只要他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他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偏偏事不遂人愿。
谢知予风轻云淡地环视一圈,半点也没有被当堂审问的紧迫压抑感,目光从围观的弟子和前方的沈、江二人上一扫而过,最后看向谢无咎。
“你希望这是一场误会吗?”他饶有趣味地挑了下眉,轻声笑起来:“真遗憾,我不是很喜欢说假话。”
“你!”沈清风见他这副面带微笑、满不在乎的模样,登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