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地地砸下来,庭院里的花树不堪重负,在风雨的侵袭中零落一地。
雷雨轰鸣声中,他轻柔的话语响起:“你会走吗?”
他问的不是会不会离开他,而是会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姜屿不想骗他。
“目前还走不了。”
谢知予点头,又问:“你来这里,是因为系统。所以,离开也要靠他对吗?”
他一直很聪明,轻易便推出了关键。
“……是。”姜屿说,“不过它那边现在出了点状况,我暂时联系不上它了。”
阴沉沉的天空骤然劈下一道闪电,苍白亮光刹那间映亮他的脸,面色平静。
假如有谁要从他身边带走姜屿,他一定会让那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无论是谁,只要妄图破坏他的爱,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他会亲手送对方下地狱。
但姜屿口中的系统从来没有露过面,他连一点线索也找不到。或许,对方和他并不在同一个世界。
那他还能有办法留得住她吗?
谢知予凝望着姜屿,眼眸漆黑,倒映出她的脸。
见他状态不对,姜屿顾不得多想,赶紧移开凳子,蹲下身和他平视。
“我之前没把这些告诉你,就是怕你乱想,但是现在又说出来了,是因为我不想骗你,更想让你安心。”
系统还在任务途中却突然故障下线,虽然是意外状况,但这也算是一种失职,她完全可以致信总部投诉。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任务完成,或者系统维护结束,以此为筹码和它谈判。她的要求不过分,她可以不要最后任务完成的奖励,只要系统能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或者能让谢知予跟她回去。
姜屿双手捧住他的脸:“你是唯一知道我来历和身份的人,我是会回去不错,但是我也答应过不会丢下你。我说话向来算数的,相信我。”
谢知予只是沉默地听她说着,并未言语。
他的记忆在这一瞬间飘回了过去,他想起桑月回坐在石凳上枯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耳边好似又响起离恨剑灵讥讽的声音:
你最后一定会落得和你娘亲同样的下场。
……
他真的能相信姜屿的话吗?
谢知予看着她,漆黑的眼底冷得像一块薄冰,看不见有情绪起伏,神色沉静如水。
他一语不发,安静得让人觉得怪异,就好像在他平静的表象之下,有什么情绪在疯狂迭代,等待爆发。
姜屿同他交底坦白,原本是想让他能安下心来,可万万没想到最后效果却是适得其反。
但这些话是她必须要说的,任务总有完成的那一天,她不可能一直欺骗隐瞒他。
漫天的雨水哗啦啦地往下掉,冲刷着屋檐,雨声嘈疾。
长久的沉默中,气氛变得压抑沉重,凝结成冰。
姜屿小心翼翼地瞅他,急得又凑近了些:“谢知予,我——”
“好,我相信你。”
无论他心里是如何想的,有多少弯弯绕绕,他最后给出的只会是这个回答。
不等姜屿把话说完,谢知予扣住她的后颈,骤然爆发,用力吻住了她。
这个吻并不温柔,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势的。
与其说是接吻,倒更像是他单方面的掠夺。
他一举撬开她的齿关,含住舌尖吸/.吮啃咬,力度简直像是要把她嚼碎了、咽下去。
两个人的鼻尖磨蹭,唇齿间的空气瞬间被抽空,姜屿被亲得晕头转向,双手搭在他肩上,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
呜咽声被他悉数吞没,他吻着她,扣住她的手也不断将她往怀里按,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师姐,我爱你。”他退开,急促地喘着气,说完这句话后又吻了上来。
谢知予倾压在她身上,两个人一同倒在地上,他顺泽的发丝滑落,漫过她的颊侧,清冽的冷梅香像茧一样包裹着她,沁入呼吸,侵入肺腑。
方才疾风骤雨般的啃咬逐渐减弱,他贴着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温柔、讨好地啄吻。
姜屿环住他的脖子,任由他亲吻自己。她明白他的心情,主动回应着他,昏暗的室内,纠缠搅动出的水声淹没在倾盆大雨中,细不可闻。
雷雨交加的天气,雨丝斜斜飘洒进来,窗台被洇湿出一小片水痕。水珠聚在一起,顺着边缘滴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的响。
亲昵结束,谢知予的呼吸有些凌乱,他俯首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你一定要回去吗。”
“我的父母都在那边,我必须要回去一趟。”姜屿攥着他的一缕发丝,她看向窗外的雨幕,“我很爱他们,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谢知予微微撑起身,他低头端详着她,忽然伸手,指腹擦过她的面颊,让她的视线看向自己。
“那我呢,你不是也说过爱我吗?”
为什么爱他还要离开他?
谢知予想不出答案,似乎陷入了迷茫中,脆弱受伤的神情如一个细小的水花,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你又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姜屿按住他的肩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