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没想到楚沐兰竟然会在这时候提起果果来。
云城审问楚念雯时,楚念雯已经顶不住连番发问询,准备松开指认楚沐兰了。
可就在那时候,一个警员进审讯室给楚念雯倒了一杯水,楚念雯立刻又改变了态度。
事后,傅谨臣让人盯紧了当时那个小警员。
后来查到了这个小警员是受释放黎勇的那个秦狱长的指使。
而秦狱长是从南城调过去的,他在楚沐兰被抓捕之后,也被停职调查。
他已经交代了,释放黎勇确实是楚沐兰行贿指使他所为。
与此同时,他还在帮楚沐兰从监狱中寻找适配的肾源,用以在楚沐兰需要时应急救命。
他在调任云城前,是在警局工作,当时也在楚沐兰的行贿之下替楚沐兰办过好几件不合规的事情。
黎栀想着这些,心中恨意翻涌。
她双眸锐利如刀,“楚沐兰,你怎么还敢提果果!就是你借刀杀人,筹谋联合了白家父女害死了我的果果!你不配提起他!”
黎栀情绪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激动愤恨。
想到果果,黎栀只恨不能现在手中就多一把刀,亲手手刃楚沐兰。
楚沐兰却神情无波,甚至无所谓的勾了下嘴角道。
“南栀,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疏通关系,让黎勇提前释放而已,我那是念在我替换了他的女儿,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对他做出一点补偿而已。我可没有指使过黎勇去绑架你啊。”
黎栀冷笑,却也不想再和楚沐兰争辩。
楚沐兰现在这样说,不过是想着黎勇死了,早便死无对证了。
可,那个狱长留了一手,手中保存着和楚沐兰交易时的录音和聊天截图。
光靠那些,楚沐兰就休想轻易逃脱罪责。
但尽管知道楚沐兰最终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黎栀还是被激的手脚发冷,背脊微颤。
傅谨臣岂会不知,不管何时,果果都是黎栀心里无法触碰的逆鳞。
谁都提不得,更何况是楚沐兰这个罪魁祸首。
男人大掌将黎栀揽在怀中,轻轻拍抚着她单薄纤薄的脊背,低头温声道。
“她一个穷途末路的人,你跟她生什么气?”
男人嗓音温缓,带着安抚作用。
然而他的目光却落在楚沐兰的身上,眼底都是浓到化不开的冰霜。
楚沐兰有种被猛兽盯上,随时都会被撕裂的恐惧感。
她脸色泛白,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却死死掐着掌心撑着。
她知道,这时候她不能输了气势,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我没事,你说的对,我和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她很快就会去那边跟我们果果赔罪了。”
黎栀盯着楚沐兰,微微勾了下唇。
楚沐兰却突然呵了声,道:“你放心,你说的那个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楚沐兰说的很肯定。
黎栀微微蹙眉,楚沐兰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笃定,最后她会被轻判,不可能快死了。
还是,这话有其它的深意?
傅谨臣的瞳眸却是一瞬紧缩,男人刚刚一直不紧不慢的,并不着急去接楚沐兰的话。
但是此刻他揽着黎栀的大掌微紧,沉声道。
“楚沐兰,把你的筹码丢出来吧。”
楚沐兰一直散漫的坐姿不觉微微紧绷,背脊挺直了不少,她咽了下唾液才道。
“我所知道的关于那个孩子的一个消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但是我可以保证,这个消息绝对值得你们放过我。”
黎栀听的呼吸急促,却也眉心打结。
她心跳不自觉的变得很快,心中闪过什么,却又没能抓住。
“呵,楚沐兰,你觉得我会给你空口套白狼的机会吗?”傅谨臣冷挑眉梢。
什么都不说,就提到果果,一句消息值得,便想要他们放过她?
楚沐兰却并不着急,她摊了摊手。
“傅少难道还怕我会戏弄你吗?我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你们捏死我,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傅谨臣还担心我使出什么花招?我也不需要你们放我出去,只要你们写好了谅解书,带着律师来到这里,我就将这个消息告知你们。到时候,你们若是觉得消息不值得,大可以不让律师帮我辩护也来得及,不是吗?”
楚沐兰说着身子往后靠,她脸上已然露出了轻松笃信的笑容。
她看的出傅谨臣的在意,还有黎栀的紧绷。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答应她这个要求的。
黎栀就见不得楚沐兰那副稳操胜券般的得意模样。
她拽住傅谨臣道:“不用理会她,就让她带着她的秘密进坟墓去吧!”
黎栀又看向了楚沐兰,“你少做梦了,我们是不可能给你写什么谅解书的,你也少想轻判。”
黎栀呵笑了声,充满嘲讽。
“再说,你的肾脏已经不行了,重判轻判,对你来说有差别吗?楚沐兰,你该不会觉得你在监狱里还能换肾吧?呵,你是注定要死在牢狱中的。”
黎栀说完,拉着傅谨臣便朝外走。
她是看不到楚沐兰得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