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于穗岁跟着走了好几天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皇阿玛带着宠妃去了战场。
他坐在书房,叫人打开了窗户,看着院子里的树,枝繁叶茂的,璟妃当真是皇阿玛心爱的女人。
他以前只是怀疑,如今得到证实的时候,心里大石落地。
等到晚间的时候,跟明舒吃饭,他提起这事,明舒怔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皇上,真的带着璟妃去了?”
这战场上,刀剑无眼的,这要是妹妹受伤了可怎好?
要是额娘知道了,只怕越发的担心妹妹了,皇上,怎么就将妹妹给带去了战场?
一时间明舒心里矛盾极了。
太子殿下神情郑重,点头,“皇阿玛的确是将璟妃带走了。”这是意外之料的事,也是意外之中的事,他冥冥之中有种奇怪的直觉,皇阿玛待璟妃是跟任何一个以往的后妃都不一样的,包括他的皇额娘。
皇阿玛今年没有去过巩华城,一次也没有,以往每一年,皇阿玛必定多次去巩华城见他皇额娘,今年没有去。
那个时候,他心里就隐隐的觉得有点什么事要发生,如今看着璟妃随驾,他奇异的平静。
以前总是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如今真的来了,没有风,没有雨,只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悄无声息的就来了。
明舒手里的筷子一滑,落在桌上,面色焦急,看着太子,“能,能现在在回来吗?”说罢也知道不可能,皇上带着妹妹去战场做什么?
妹妹一个女子,她那般的柔弱,拿不动刀,射不了箭的,去了能做什么?
不是说最宠妹妹,为何要带她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太子神情平和,安慰道:“舒儿,你不必过多担心,皇阿玛自然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璟妃她不会有任何的事。”皇阿玛也不会允许璟妃有任何的事发生。
他从福晋这里知道的璟妃,是天真善良,心直口快,说话都是直来直往的,跟上一回他被璟妃刁难时一样,她并不知那是刁难,只是下意识就这般说了。
回来之后跟福晋说起,她竟有时候说话也是这个样子,他心里才安下心来,那是皇阿玛的意思,不是璟妃的意思,也就少了一个潜在的敌人。
还是最初的想法,若是可以,他不想与璟妃为敌。
他是一个男人,自然知道,对待宠妾时,心里会想一些什么,行为上会做一些什么。
他只怕,皇阿玛要立璟妃为后,璟妃生下小阿哥。
璟妃之子才是他的真正的对手,而不是被皇阿玛拎出来的大哥,亦或是那个圆滑的八阿哥。
明舒并没有安心,她只盼着皇上赶快平定准噶尔,班师回朝,她只想叫妹妹安全的回到京城来。
焦急了两个多月,康熙带着胜利回到了京城。
于穗岁盘坐在马车上,一手拿着点心,一手端着茶杯,愉快的享受自己的下午茶。
还有心情调侃康熙:“皇上,那美人真就这样让人归家了?”不像是康熙的风格啊。
这打仗之后,胜利品除开地盘和财物,还有就是美人了。
这是英雄的奖赏之一。
于穗岁深恶痛绝。
康熙靠着背枕,掀开半个眼皮,“是谁说要将献美之人拖出去打死的?”小姑娘这口是心非的能力,他望尘莫及。
“就该死,战败后妄图用女人来抵债,他们胜利之时,怎么不将成果共享给女人。”打仗的是男人,不允许女人上场,又要用女人抵债。
康熙对于穗岁的想法,不理解也不干涉,他不改变她的任何的想法,“朕将胜利的果实分享给你。”小姑娘是真的爱他,他之前染上病,小姑娘彻夜的守在他榻前,甚至是跟他同榻而眠。
当时他问她,若是她也染上,那要如何,小姑娘满不在乎,脱口而出:那就一起死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心里震撼,直到如今,他看小姑娘,都是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受上天眷顾,得此珍宝。
“分我什么?财宝?还是美人?”若是分她两个美男也是可以的,她不能吃,也可以看看嘛。
康熙瞪她一眼,他知道她嘴里的美人,肯定是指男人,刚刚还在大肆指责,换到自己身上,立刻就变了,“你想要什么?”
于穗岁吃了一口点心,皱着眉,想了许久,憋出一句,“皇上,我好像要的都有了诶。”
当然,这一句是假话,她想跟康熙共享皇位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你啊,你啊。”康熙有些无奈,可心里却是极度的受用与满足。
回到紫禁城,于穗岁照旧是在乾清宫住着,云华姑姑都感觉自己快成了半个乾清宫的管事姑姑了。
“娘娘,”喊了一声,云华姑姑想好的说辞也就吞了回去,这娘娘皮肤完全没有一点晒黑,她那些关心之词,好像都没有一点用武之地,只能憋出一句:“路上奔波辛苦了娘娘了。”
于穗岁挥挥手,“不辛苦的。”天天坐在马车上,又不用自己走,这路上是颠簸了一下,但她开心啊,开心可以消解这路上的不顺。
“去拎水来,我要好好的泡一个澡。”她想念乾清宫的大澡池子,也想念畅春园里的大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