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打落水狗?
于穗岁的眼里泛起迷糊,康熙这么小气的?
康熙拉着于穗岁站在半坡上,极目远眺,能看见两个儿子的车架,缓缓的行驶过来,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
梁九功站在略微后边一点,他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四阿哥、八阿哥都没有前途,皇上难不成是突然升起了慈父之心,过来看两眼这两个阿哥。
要说这两个阿哥,那也是足够的不幸运,以前听得什么朝堂斗争下去,可他们俩,却是因为太子妃的事情下去的,准确的是说是因为璟贵妃。
若是没有璟贵妃,皇上那边也不会有如此重的责罚,即便是因为太子,也不能这样,最多就是给太子一些补偿,继续留着四阿哥、八阿哥在朝堂之上,给太子做刀。
这些话,梁九功深知,自己是说不出口的,低下头,看着皇上拉着璟贵妃的手,情爱之事,当真能叫一个几十年都清明的皇帝,蒙住双眼。
四阿哥、八阿哥的马车从于穗岁跟康熙的眼前驶过,康熙一直没有出声,于穗岁也有些犯困,扯了扯康熙的衣角,“皇上,回去了。”
她对于过来看四阿哥、八阿哥的下场,一点兴趣都没有,太子殿下还好好的坐在毓庆宫里,等他什么时候倒了,她再拍手庆祝。
只是目前,康熙对太子仍旧是寄予厚望。
康熙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困倦不已的于穗岁,温声道:“回吧。”很显然,小姑娘的态度是不在意的,他特意带着她来,发现她根本不在意。
那么小姑娘对他们的那种敌意是如何而来。
上了马车,于穗岁就靠在康熙的身上专心的打瞌睡了,她早上起来得太早了,现在困死了。
宫中的人知道四阿哥、八阿哥走了,九阿哥趴在床上,还掉了几滴眼泪。
郭贵人瞧不得他这个样子,两巴掌下去,九阿哥真心疼得嚎叫了几声,“姨母!”八哥三十板的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他这个二十板,还是鲜血淋漓的。
郭贵人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别嚎,人又不是死了,你那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做给谁看。”说着又拧了九阿哥的耳朵,道:“别给我使什么小心眼,你姨母为多大的岁数了,什么没瞧过,再有下回,我叫你额娘亲自过来打你。”
年纪不大,心眼倒是挺多的。
“疼、疼,姨母,你松开。”九阿哥一疼,哪里还想得起什么远走的八阿哥,他现在只想他的姨母赶快松手。
郭贵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了,只不过脸色不好,“小九啊,你若是一个人,怎么折腾都没有人管你,可你不是,你自己想想吧,小五难道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别叫大家真的对你寒了心。”
他折腾的是他自己吗?
是她们,是连同郭络罗氏在内的一大群人,皇上这一回没有找她们算账,可下一回呢?
她不觉得自己能次次幸运,若是真的幸运,那她的小四应该在做什么。
说完郭贵人也不等九阿哥回答,她甩手就走了,以后还是别来探望了,这越看心里越想拔刀,直接给他捅了,没了这个人,才是一劳永逸。
九阿哥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乱窜的眼珠里全是泪水,胤?今天怎么还不来看他?
往日里这个点,他早就来了,又突然想起,他们之前闹了一场,胤?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过来了。
叫了人来问,说是十阿哥去骑马去了,没在阿哥所里。
又叫了人给胤?送了他喜欢的东西过去,这已经是求和之意,可十阿哥东西没有收,连话都没有给他带一句,由着他的小太监将东西捧了回来。
九阿哥这才闪过慌乱的神情,挣扎着要下地,要去找胤?。
可他那个身体,根本不支持他出门,又遣了人,多次去十阿哥的住处,都是说十阿哥不在,他们不能擅自作主。
九阿哥明白了十阿哥的意思,心里难受得很。
德嫔在自己的小佛堂里,哭了好几天,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的大儿子去了直隶,皇庄是什么地方,德嫔心里清楚,他打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这一去,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
蒋姑姑伴着德嫔,劝道:“娘娘,来日方长,这以后说不得,那天皇上就将四阿哥给召回来了。”说是这样说,皇上的脾气,那是不可能改的。
德嫔上香的动作温柔、虔诚,将香一炷一炷的插上后,道:“十三阿哥、十四那边多叫人瞧着点。”她如今就这一个儿子在身边了,万万不能再出差错。
吩咐道:“别叫他们两人靠近毓庆宫。”太子殿下不是个心宽的,这太子妃的事,她们这些在后宫浸淫了几十年的人,又是在太皇太后跟元后、继后手里走出来的人,这后宫的手段,她们都是清楚的。
蒋姑姑应下,又听得德嫔道:“将太子利用太子妃跟璟贵妃的事,透露出去。”
没道理太子还能稳坐毓庆宫,她的儿子要去种田耕地,当个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