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朱清宇在汽车站附近的中南门租了一间砖木结构的民房,每月房租200元,比闹市的房租要便宜两三倍。 朱清宇租住的房屋是一个四合院,明清建筑,东家开了两间金店在大街上,整日不回来,只有东家的一个儿子在家。 这个时候东家的儿子与朱清宇签了租房合同,朱清宇一看对方签名才知道他叫黄建功。 黄建功二十几岁,面色白里透红,身穿藏青色工作服,里面是白衬衣打着红领带,看去英俊潇洒。谈话中朱清宇知道他在万福城房开公司销售部工作,月薪两千元,这在当时的边城算是高薪了。 上午租下了房子,下午朱清宇就到街上去找活干。 正值仲夏时节,边城热浪袭人。朱清宇穿了一件短袖作战服,一条在地摊上买来的马裤和一双人造革凉革凉鞋,上街找活干。 来到城南大桥上,他看见了两张广告,一则一张是招宾馆服务员,还有一张是招发廊妹。 “咋就没有个招体力活的?”朱清宇心想。他没想到边城是一个欠开发内陆城市,没有重工业,房地产开发也才刚刚起步,民工的需求量比较少。 这时,他朝桥下看去,见七八个瘦骨如柴的工人正在向一艘轮船上搬运木条包装箱,码头边堆放的包装箱还有一大堆,起码有两三百件。 于是朱清宇疾步走到桥下,向一个正在擦汗的中年男子寻问是否还需要干活的工人。 中年男子并不答话,用手指了指沙滩上的太阳伞,然后继续搬运货物去了。 朱清宇朝沙滩上看去,一把蓝色的太阳伞下,一个块头肥大的光头汉子躺在藤椅上,他戴着墨镜,长满胸毛,手臂上纹着两条飞龙,项上戴着一条金珠项链。 光头老板身边还站着五个穿着白色汗衫的保镖,个个手里拿着铁棍、钢刀,腰间插着一排飞刀。 朱清宇顿觉一阵杀气袭来,第一感觉告诉他,这人不是善类。 但是为了挣钱,他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角色了。于是他走到太阳伞下问道:“老板,请问还需要工人吗?” 朱清宇以为会被对方拒绝,但出人意料的是,光头老板坐起身来,眯着眼问道:“你想做工?” “是啊,不做哪有饭吃。”朱清宇回答。 光头老板哈哈一笑道:“你去做吧,我这里正缺人手。” “扛一箱多少钱?”朱清宇又问。 光头老板有些不耐烦了,板着脸说道:“凡是在我这里干活,从不讲价,先做再说。” 朱清宇想了想,那么多人都做得,在乎我一个?做了再问他要钱便是。 于是,他来直到货箱边,一手抱起一个箱子,向河边的轮船走去。 朱清宇抱着两个包装箱,觉得有些沉重。他从松木木条的间隙看了看包装箱里面,发现里面用稻草包裹着瓷器。 “瓷器有这么重吗,真她妈怪了。”朱清宇心里打了个问号。 他看了看其他搬运工,都有些吃力的样子,当然,这些搬运工都是皮包骨头,有气无力的样子。 “现在都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吃不饱穿不暖吗,这也太离奇了嘛。”朱清宇又打了个问号。 在好奇心的趋使下,朱清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扯开两根木条,将手伸入瓷罐里面,刨开上面的一层牛皮纸,再深入下去,就觉得里面是小袋装的面粉一样的东西。 “莫非是在偷运食盐或面粉?不可能啊,现在这年代,食盐和面粉谁稀罕呢!”朱清宇想着,忽然想起太上老君的嘱咐,并用食指按了一下肚脐上的红色光环,这个光环已深深植入他的肚脐,只是边上还现出一圈殷红。 朱清宇这一按,脑海中就清晰地现出两袋粉状物,一袋是食盐,而另一袋是毒品。 “赶快提取,赶快提取!”朱清宇听见一个细小而急促的声音在提醒,同时他肚脐上的一个红色光圈在闪烁。 朱清宇环顾了一下四周,稍稍将一小袋藏在裤包里面。 不到一个小时,货物已全部搬上船号为231号的轮船,然后开始清点货物交接。 船主是一个30岁左右的汉子,他个头不高,长发齐肩,穿着一身唐装。他的身后,俨然站着三个威风凛凛的保镖。 船主清点完毕,拿出一个大型棕色密码箱,放在光头老板面前,说道:“郭老大,这是余款100万,你数数吧。” 光头老板示意左右,身边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清点钞票。 此时,双方的人马都保持高度警惕,眼睛对视,剑拔弩张,一旦发现异常,就可能刀兵相见。 搬运工们站在外围一旁,一个个无精打采,打着阿欠。朱清宇蹑手蹑脚,刚靠上前去观察情况。 几分钟后,两个保镖清点完毕,向郭老大报告钞票如数,没有差错。 这时船主又拿出一张验货交接清单递给郭老大,郭老大扫了一眼,从保镖手里接过钢笔,在清单上签名。朱清宇枫看得清楚,清单上没有别的,只有三百件瓷器,郭老大在清单下方签上了“郭朝龙”三个字,这三个字虽然龙飞凤舞,但 朱清宇毕竟是一个高中生,还是把它认下了。 接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