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打了结，不利索。
最主要是，他没法解释。
季晏的难堪和焦虑，懂的都懂。
“大哥，是我叫晏晏过来的。”
顾琛开口替季晏解围，他的语气里，透出一种自然而然的气质，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突发的情况而感到尴尬或者局促。
季晏在一旁不禁翻了个白眼。
他内心疯狂吐槽：装，就你会装！
脸皮比那城墙还厚！
切！
季晏虽然不屑顾琛的态度，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保持着沉默，没有出声反驳。
顾琛愿意帮他转移季凉的注意力，他肯定不会拒绝。
反正，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顾琛不会把刚刚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季凉。
果然，顾琛开口，替季晏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大哥，你不是说今天有一个Alpha对晏晏动用了本源之力吗？我不放心，便把晏晏叫过来检查一下！”
季晏……
被顾琛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
季凉恍然大悟，是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而且他还觉得……就应该如此。
顾琛的细致和专业，令季凉对他更加地信服。
“阿琛真是心细，瞧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季凉转眸担忧地看了一眼季晏，忐忑道，“那，小晏他没事吧？”
顾琛笑了笑，随后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以后要注意一些了。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碰到那么弱的Alpha！”
“阿琛，你说得对！”季凉无比赞同顾琛的话，且将他奉为知己，“你真是深知我心啊！”
这么多年他跟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可不就是怕季晏那小子，哪一天好运用光了，倒大霉！
想到那些心酸往事，季凉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也不止一次让小晏多注意一些，少出门瞎混，可他就是不听。”
季晏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紧。
感情这两人找到了情感共鸣，就他成了他们宣泄的缺口。
“既然没事，我先走了。”
不是在礼貌询问，而是在无理通知。
季晏气呼呼地离开了房间，才刚到门口，又听见季凉对着顾琛说道，“小晏他就这臭脾气，阿琛你多担待。”
季晏听见顾琛轻嗯一声，带着愉悦。
“不过话说回来，小晏挺听你的话。阿琛你可得帮我多管着他一点。”
季凉看来，还不是一点点【听话】。
最是排斥身体检查的季晏，竟然配合了顾琛的检查。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季凉的话让季晏气得差点滑倒。
【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在跟一个魔鬼谈交易！】
季凉心里既愤怒又无奈，他的大哥对此毫不知情。
而他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大哥！”
季晏忍无可忍，转身大声叫住了季凉。
平心而论，季晏担心自己的大哥季凉不知不觉中把他卖了，最后还是决定杀个回马枪。
季凉一愣，疑惑地看着季晏，“小晏，怎么了？”
季晏无语，“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你刚刚不是找我？找我有什么事？”
“啊？对了！”季凉一拍脑门，朝着季晏走了过去，“正事差点忘了。你还记不记得盛文？”
“盛文哥哥？”季晏一听，眼神一亮，激动地反问一句，“盛文哥哥回来吗？”
季凉点点头，语气里带着欣慰，“是啊，终于回来了！”
“他……”
季凉话都没说完，季晏就跑开了，完全没有发现顾琛那黑得比黑锅底还黑的脸。
“这孩子，我话都没说完呢！”季凉宠溺地笑了笑。
“盛文……哥哥？”顾琛微眯着眼眸，眼底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掩盖住内心翻腾的怒意，他的声音难以自持地带上了几分紧张，“是谁？”
季凉回过神，看着顾琛解释道，“哦，跟小晏一起长大的……小竹马。”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了好几度，季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阿琛，你这房里，空调调得有点低啊！怪冷的，小心别感冒了。”
顾琛一声轻笑，笑不达眼底，“是吗，可能是我对温度比较敏感。”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令人心生寒意。
季凉恍然，揶揄道，“果然是年轻人。”
不像他年纪渐长，也越来越怕冷。
“晏晏，喜欢那个小……竹马么？”
顾琛试探的口吻里，带着一丝紧绷和压抑，有些不安，又有些不满。
矛盾得很。
季凉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顾琛的复杂情绪。
毕竟在他眼里，顾琛只是一个一心一意对待病人的负责任的医者。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喜欢的！你没看到他那个样子，我话都没说完，人就跑了！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
顾琛想着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吧！
季凉还真是会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