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外的冷凌延看着里面的人,"闹腾了?看来 你快醒了。"
他脸上带着得逞的算计,手指跳动在机械了,完成最后一步。
舱缓缓收回所有插管,随着连接的机械有规律的运作,舱缓缓向上升起玻璃,时隔十年的实验舱终于打开了。
凤厉钧在痛苦中挣扎,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他叫她恬恬,原来恬恬真的想过打掉他们的孩子,原来他的孩子真叫别人爸爸,原来他爱的人真的不爱他。
这一切都不是噩梦,是他真实的记忆,是他不想接受,痛不欲生的记忆。
他真的痛,不仅头痛,心更痛,痛得让他好绝望啊!
可他的心不早就被打穿,打烂了吗?
怎的还会痛,他不该早死了吗?
死在那个脏臭的街道了,死还能感受痛,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他含着泪,蜷缩着身子,表情一会儿悲一会儿笑,令人极为渗寒!
冷凌延看着他的状态,开始皱眉,还是这么疯癫吗?他心里愧疚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现实对他来说,真的是地狱!
冷凌延无奈上前,拍了拍他依然健壮的肩膀。
"凤厉钧!"他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显得极为清晰。
凤厉钧的身子震了震,睁开了湿润的眼睛,愣愣的说了一句,"凌延?"
因为他十年来不曾说话,声带发音艰难模糊,但大体让人听得懂。
“是我!"冷凌延点点头。
"我不是死了吗?"凤厉钧十字一句的缓慢问道。
"我为你换了一颗机械心脏,现在才救活你。"冷凌延眼镜里眸光闪了闪道。
"机械心脏?"凤厉钧问的更慢了,还不等冷凌延跟他解释,又怆然大笑,他沉睡得太久了,笑声带着悲切,有着厚重斯哑的感觉,发出的声音让人觉得像是深渊恶鬼的得逞大类,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机械心脏也会让人觉得心这样痛吗?"他边笑边问,完全不顾及那种要命的难受。
冷凌延脸色复杂,他怜悯地看了一眼这俊朗而疯癫的男人,没再回答他的话,反而沉声道,“这段时间,我会为你准备一些康复训练,你……”
冷凌延看了他一下,顿了顿,"好好平复一下心境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出去,看到他这个样子,迟来的罪恶感让他不敢再多待。
"等等。"冷凌迹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我睡了多久?"凤厉钧沉声问,他的音色隐约的恢复低磁。
冷凌延语气迟疑,"十年了!"他的声飘渺,很快消失在闭合的电门。
凤厉钧闭了闭眼,也就是说,他用了十年来做了一个很甜很幸福的美梦,为什么不让他一直做下去呢?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凤厉钧自嘲的笑了笑,他的身躯仍旧呈现着保护自己的状态,这里太冷太痛了!
秋色肃穆,路上行人匆匆,含着悲伤的秋风吹过拱桥,洞里的瑟瑟发抖流浪者,吹过街头卖唱的落魄歌手,来到满是伤悲的梧桐林,来寻找那了无踪迹的凤凰。
"你们凭什么拦我?我要找修!"周恬激动的道。
"不好意思,夫人,是大人要我们谁也不能放行的!"站在门岗的清秀刑警道,他们一身黑色武装服饰,显得极为敬业,伸出手来阻拦想往里闯的夫人。
自从润修答应周恬,让她与自己并肩苦难后,他的病情就周恬敞开。
周恬看到病历上的那一行行字,触目惊心到极点,特别是看到"五脏六腑具哀竭",瞬间泣不成声,但不敢在润修面前痛哭流涕,只得强忍哭意看完,躲在厕所偷偷哭,生怕润修反悔。
在抑制的呜咽声中,周恬终于知道润修生病为什么感染不了给她,润修哪是真的生病,只是五脏六腑衰竭,防疫功能低下,连正常的病菌抵抗不了罢了!
她的修,曾经是何等英姿,一声令下就能召千千万万士兵,运筹帷幄,雄韬虎略,这样的人,怎能给奸人所害,给病魔夺去。
她恨,她真恨,恨不得这样的病是恶魔的,为什么要来祸害她的修,害了她不够,还要害爱她的人!
周恬曾亲眼看见润修发病,他的状态比当年还过犹不及,当年的润修还有副强健身体强撑。
可现在的他,周恬只能咬烂唇来堵住哭声,抱着他痛成一团的躯体无声安慰,听着他痛得嘶哑叫喊声,心似被剖开,切割成一片片的疼。
就这样艰难的熬过一次又一次的地狱,润修由一次次满怀信心的硬撑,到最后崩溃的在痛苦中喊问。
"怎么不行,啊!怎么就不行呢?"他的身体一抽抽的痛,甚至说这句话时,还伴随痛叫。
"行的,我们一定行的,修,我们再坚持一下下。"
周恬抱着他,成为一副骨架为他,缩作一团,周恬都堪堪能够抱住,她含着哭腔安慰他,也似安慰自己一般,用苍白的语言来拾起一丝渺茫的希望。
可周恬也知道自己有多残忍,这样地狱的苦痛,还要润修坚持多久,这种生不如死的活着,自己就想这样自私自利的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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