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都怪这张嘴!一说话就得干活!
*
苏茉跟刘爽两人来到了街角的一家上海牌咖啡店。
绿绣铁门,地上铺着花瓷砖,墙壁斑驳却不显脏。
沙发座是灯芯绒的,桌布是绿格子。
吧台旁边的墙壁上写着今日的特调咖啡。
“喝啥?”
刘爽问她。
苏茉从前也是经常出入这里的,不过自从嫁进陆家,她就很少来这种地方了。
陆深说要当他的陆太太就要抛弃这些小资情调。
听着磁带录音机里面传来久违千千阙歌的旋律,苏茉有些恍然。
“招牌拿铁吧!”
轻轻用勺子搅拌着,咖啡豆的醇香味道缓缓飘荡起来。
“干杯!”刘爽举起玻璃咖啡杯跟她碰杯,“庆祝你离开陆深,重获新生!”
苏茉苦笑着跟她碰杯。
“说真的,小茉我真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嫁给陆深?”刘爽十分不解,“学校里那么多男生排队追你,比他帅的,比他优秀的,比他对你好的……”
“他救过我!”
刘爽微微瞪大了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听苏茉讲这些。
昏黄的琉璃灯把苏茉带到了那个夏日午后,苞米地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那时候她跟爷爷奶奶还住在老家,苏月约她一起去邻村给一个朋友过生日,但是苏月却先走了。
路过苞米地的时候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大叔说自己钥匙掉了,而且自己眼神不好请她帮忙找钥匙。
那时的苏茉只有13岁,还不知道善良有时候会成为一把刺向自己的尖刀。
导致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陷入了这种困惑,善良难道是错的吗?从小老师和爸妈都是这样教育他们的,小朋友要善良,助人为乐。
她明明是按照这样做的,可是那个恶魔却在确定周围没人后,猛地把她压倒在了苞米地里。
老实巴交的农民化身恶魔,朝她伸出了罪恶的爪牙。
天空忽然变成了灰色,潮湿土地混合着苞米青杆的味道让人作呕,就在苏茉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时,一个少年从天而降。
最后苏茉的意识其实是模糊的,但她永远记得那句踏实的‘别怕,’还有那件白色的外套。
外套是陆深的。
刘爽听完这个故事,被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紧紧地揽着苏茉,紧紧地。
现在她理解为什么苏茉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也要嫁给陆深了,如果那个可怕的午后是深渊,那对于苏茉来说,陆深就是照亮她的那道光。
“报恩有很多方式,就算当初他救了你,这三年当牛做马你也已经还了。”刘爽担心这件事会让苏茉犹豫离婚,又道,“再说你离婚了成全他跟苏月,也算是报恩了。”
苏茉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
机械厂。
“深哥!”工程师裴良凑过来拍了拍心不在焉的陆深,“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六神无主跟老婆跑了一样。
陆深回过神,在他拿过来的文件上签了字,犹豫了会才问道,“裴良,有空吗?出去喝一杯?”
“家里真出事了?”
裴良把工装脱下来,“走!工作时间翘班咱们还是别喝酒了,我带你去一家咖啡馆!”
陆深没有反对。
是得找个清静的地方让他好好理清楚一些思绪。
今天苏茉仍然没回来,家里乱作一团,他简直不想回去。
在裴良的追问下,路上他就交代了,“苏茉走了,说要跟我离婚。”
说这句话时他的口气是轻蔑的。
“真的?”裴良嘻嘻一笑,“苏茉终于决定离开你们家这个大坑了?”
“你怎么说话呢?”陆深有些不满这个兄弟的话。
什么大坑?
能够嫁给他可是苏茉求来的!
裴良这个人就喜欢说大实话,“我有说错吗?人家在苏家过的什么日子?在你家又过的什么日子?当年咱们二高的校花都被你摧残成老妈子了!你快点放手少造点孽吧!”
陆深:……
“她只是在欲拒还迎罢了!”陆深太了解苏茉了,如果苏茉是风筝,那他就是放风筝的人。
“你要是不在乎人家,那人家提离婚你应该高兴啊!烦躁啥?”裴良又道,“这下不是刚好可以成全你跟那个苏月?”
陆深心里这会有些后悔拉裴良出来喝咖啡了,因为裴良说的话没一句他喜欢听的。
虽然他喜欢的人是苏月,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既然娶了苏茉那就会跟她好好过一辈子。
毕竟苏茉家里对他的帮助比较大。
虽然这几年他没怎么跟苏茉回过娘家,但是之前升职的事情厂里的领导透露说是苏运山悄悄找了些关系。
人微则言轻,人贵则言重。
他拼命都够不到的车间主任位置苏运山一句话就搞定了,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不可能放弃苏茉。
而且这次苏茉离开,他总觉得和从前不太一样,搞的他有些心神不宁。
“我跟苏月是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