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应下了她!
吃一堑、长一智,想必贞顺斋的奴才也长了记性,以后再有不干净的玩意儿想混进贞顺斋来,就不再那么容易了。
“再有下一回,朕就把你贞顺斋的奴才换了。”康熙道。护不住主的奴才拿来也没什么用,他们不成,就让别的人上。
康熙认为,奴才伺候不好,就是奴才无能,既然无能,就让有能力的上。至于奴才好不好,那不在皇帝的考虑范围之内,典型的上位者思想。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哪有贼人进门,却怪主人家不锁好门的,没有这样的道理,奴才不好,自个儿教!总不能回回不好,回回换吧!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是动了坏心思的人不好,是下手的人黑暗,与奴才身边的奴才有什么关系。”沁柔抿了抿唇,道。
她确实对自己宫里的奴才没什么感情,被换了她也不伤心、不心疼;甚至必要的时候,如果她想,她也会把人踢出去。
但这并不意味着,无缘无故的,她就能接受把人踢出去。
一个宫里时时在换人,没人能定下来,叫奴才们没安全感,谁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作为一个主子,连自己的贴身奴才都护不住,离被啃成骨头都不剩也不远了。
怕是嫌死来得不够快。
哪日她或许也会采取这样的办法。
换来换去,身边尽是生人,看着就烦。“皇上乾清宫的奴才就调教得甚好,身边的李公公,不愧是皇上调教出来的,请他闲暇时候,还是指点指点奴才身边的奴才吧!奴才身边的小满几个,也是李公公特意指点过的。有这份情谊。还有陈姑姑,也很好,她亲自教导了以后,奴才身边的小满几个奴才,用起来都顺手了许多。”
皇帝当时提到的陈姑姑,精通药物,是沁柔在王老御医诊出她身子受麝香所伤次日赐下来的。
她当时只说借来几日,查一查她贞顺斋里的不干净之物,结果后来事情被李德全和王老御医接过去,又交到了皇后的手里。
她以为康熙说的赐陈姑姑这事儿黄了,结果第二日,李德全还是带了康熙的圣旨到承乾宫来,一旁还跟了陈姑姑。
皇帝不过赏赐庶妃一个奴才,虽然有点出格,但也不算完全没有规矩。
自那日起,陈姑姑明面上,就是她宫里、即贞顺斋的人。
承乾宫有原来的掌事姑姑,陈姑姑过去,自然不可能抢了别人的位置。陈姑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沁柔也不约束她!只当贞顺斋里多了个人,多了张嘴。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至于其余的心思,干她何事!
沁柔懒得换,只要无叛主、害主的大过错,沁柔都不介意给人一条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不想私心里过不去。
她也懒得去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沁柔固执地坚守着,好像只有她不变,她就永远是后世里的那个天真单纯的女孩儿,就还能回到那个属于她的世界一样。
有些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坚守。
大概是一种心里明知渺茫却还坚守的信念吧!
好似丧失了,她就不再是那个人。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想换奴才。她身边的奴才,如果好好地,为什么要换。
因为别人的坏心?要害人,总会有办法的。
这样的情况下,她才不换。
康熙也听出了她的不乐意,皱了皱眉头,“奴才们伺候不好,护不住主,这一点,就是大错。”
这就是帝王的心思,这就是思想的壁垒。
沁柔也没想去劝说皇帝,她许久之前就清楚,她改变不了任何人。
所以她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成,手段她也不在乎,沁柔就道:“可奴才觉得他们伺候得顺手,尤其是经了李公公和陈姑姑调教后。”
能做到大总管与被称了一声姑姑的人,都不是寻常人。他们随口指点一二,就足够底下的奴才们,受用无穷了。
陈姑姑也不是不干事儿。
沁柔也不提了,事到临头,再说吧!为这种未发生的事儿去争论,她懒得。
万一她活不到那个时候呢?万一那时候她失宠了呢?那么多万一,她又为什么要为那一份万一去费心思呢?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沁柔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说去陈姑姑,她真的挺厉害的,还要多谢皇上赐她给奴才,她还通药物,”沁柔赞叹,就此就另起了话题,“贞顺斋里的事她很快就上了手,她调教了小满他们几个不过几日,奴才便觉得奴才们使唤得顺手了许多。有她的这两旬多的日子里,她处处时时都能兼顾着,这么厉害,宫里做姑姑的,都是这么厉害的吗?”
沁柔顺势就问出了这个她比较好奇的问题。
她出身低,对大家族里些许事,是不清楚的,更遑论是深宫后院里。
“旁人可没有她能干,她是宫里伺候的老人了,从前是在朕身边伺候过一段日子。”康熙瞧着她兴致勃勃,也有兴趣为她解惑,“后来也有教导宫女们,以她的资历与才能,就是做宫妃们的教养嬷嬷都是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