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到做到。一个人若是有心,应了你的,怎么也能做到。
次日皇帝就带了沁柔来到箭亭,兑现承诺。箭亭里早已有侍卫牵着马匹在一旁伺候,天子近卫,那一身的精气神儿,铿锵铁骨,都是八旗子弟中的精锐。
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如果大清之初八旗子弟都是这个样板,大明吏治又衰败,朝廷腐朽,难堪重负,那么十万铁骑入关,也就不难想象了。
想一想,对方都是狼一般的对手,友方都是猪一样的队友。所有的腐朽,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清明。时不时有人来拖后腿,这江山,不换人做都不行。
“奴才叩见皇上。”侍卫原本在抚慰着骏马,当帝王驾临的一霎那,铿将有力,以军礼代之,下跪行礼。
康熙帝随意摆摆手,“起磕!”把人挥到一边去,自个儿上前牵住了马绳。马呈骏黑色。
体型结构匀称且全身匀称,胸部宽度适宜,肌肉丰满;尻部和臀部强大肉多,形态整齐;背腰宽而平直,结合自然,毛光顺滑。
生得俊秀无比,也是被人精心照顾着的。
沁柔敢断言,就是后宫里那些嫔妃,都未必会有这匹骏马被照顾的精心。
与众不同,也是理所应当。后宫里,皇帝的庶妃那么多个,只要康熙想,后宫佳丽三千,三千皆可是后宫妃嫔,然而皇帝的御用骏马,就此一匹,哪里来的可比性。
“这是皇上的御用骏马?”沁柔简直挪不开眼睛,这就是皇帝的御用骏马吗?果真十分帅气,沁柔就是看着,亦是十分欣喜。
帝王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惊喜,大掌抚顺着马儿的鬃毛,一双含笑的眼睛就转了过去,她离马儿还有一段距离,但一双眼睛里尽是欢喜,平时里,她看多少人、物,都不会有这样的目光。
喜欢,却又克制,不会贸然靠近。矛盾有清醒,这就是沁柔。她可以温婉,也可以明耀。
温婉的时候,可以寂静无语。明耀起来的时候,也艳绝一时。
康熙帝抚着马儿告诉她!“这是一年前由漠南蒙古奈曼部敬上的,当时有些许不逊,后来朕驯服了,便已成了朕的专用骏马之一。”
康熙轻描淡写地地几句话,少年意气、一代天子的意气雄心廖廖几笔,已然可见其本色。
世间最耀眼,最是当属少年人。因为雄心壮志、因为未来光明可见、希望可期。
所以,这才是一个少年帝王!雄心壮志、凌云可期。
沁柔只在一旁看着,不会妄想上手抚摸。她自然喜爱,但沁柔明白,默默地去喜爱,她是想要碰触,但却不会违逆别人的意愿去碰触。
哪怕这是一匹马。只要有本事,人也好,马儿也好,都是值得尊重、值得敬佩。
正是因为喜爱,所以才会不忍碰触。
沁柔看得心喜,心里有几分羡慕,做皇帝可真好啊!
别的不说,就说这样的骏马,别人寻一匹都难得,皇上居然就有好几匹。怎么能不叫人钦羡。
“听闻历代名驹都各有名字,皇上也给它取了名字吗?”沁柔目不转睛地盯着骏马,眼里尽是惊叹之色,就算只是听说,也想要多了解几分。
沁柔好歹也是正儿八经地进了学堂的人,她身体里,也不缺乏幻想细胞,小小年纪,就已经认识到了古文现言的美,是实打实的文科生。
历史不说有多精深,粗浅的了解从来不缺。史上历朝历代帝王、将军,待爱马,可比对爱妃都更要爱护许多,取一个好名,就是最基本的喜爱了。
而历代帝王、将军,也大多都有这样的毛病。
少年帝王放长了马绳,行到了她的身后,半环住她,眼里尽是笑意,双手抓住了她的手,“既然喜欢,朕带你碰一碰它。”
沁柔一愣,没有立刻回绝,而是脑子转得极快,询问了一句,“皇上,它允许外人碰吗?”
允许,她自然蠢蠢欲动,想要好好抚一回;倘若不允许,就算了吧!沁柔喜欢,正因为喜欢,所以愿意尊重它的脾性。
“无妨,朕带着你碰一碰。”皇帝不甚放在心上,但凡良驹,都会有自己的脾性,就像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脾性;每一匹良驹,也自会有一份脾性,这就是灵性。
这匹骏马亦是,它原就是露天席地里厮杀出来,防备心自然奇重。对于陌生人的气息,防备满满。
“那便算了吧!”沁柔摇摇头,她也不要去触碰了,“马有马的脾性,人有人的脾性,它既是良驹,它既有此脾性,既然不喜人的触碰,这也是它的灵性。”
万物有灵,这一份灵性,叫沁柔生出了几分欢喜。她也愿意爱屋及乌。
康熙微微低下头,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怜惜与豁然,怜惜是对马,豁然确是对自己。
即便她自己放弃了触碰她喜爱的马儿的机会,她的眼里也只会有一丁点点惋惜,更多的是放下之后的豁然。
不强求。对于人、对于物更甚。
“无妨,它此刻心情不差,你瞧瞧它,虽然不甚温顺,更不暴躁,不会暴起伤人。”皇帝说着话,帝王的爱马,自然也不是谁都能来上手碰一碰。
但康熙想叫她如愿,金银珠宝都能赏得,触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