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庶妃笑了一下,带着知春继续走。
李庶妃与知春两个人一离开视线,小满便抬头看了一眼,而后便踌躇着回道:“奴才也曾听闻……”
小满话还未说出口,沁柔便抬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也曾听闻,就能听出接下来的话,着实不是什么好话!
小满一下子便闭了嘴,没听到接下来的一些脏话,沁柔这才满意了,但还是凉凉地提醒了小满一句,“做好自己的事,莫管他人的事儿,不要关心老天爷的事。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是亘古的道理。因口舌,引来的祸事,自来就不少!”
不要想着成为其中一员。
李庶妃再不好,也是庶妃,一群有无根基的奴才背后议一议,本就有了过错,当真以为,知情不报,罪过就小吗?
沁柔没兴趣做别人的包青天!
她没有那样地正义感,去给别人主持正义,她还想要去寻一下自己的正义呢?哪里去有。
话中的敲打之意十分明显,陈姑姑从奴才手中接过了花来,而后便呈了过来,也是解围。道:“奴才向剪枝的奴才讨了这几只花儿来,庶妃瞧着如何!”
沁柔抬了眼,几支光秃秃的花朵,并着几片绿叶摆在了那里,陈姑姑接着就往下,道:“庶妃瞧瞧,有没有喜欢的,回头也叫内务府送几盆来,摆在寝宫内,庶妃瞧着也舒心些!”
内务府自然是伺候后宫嫔妃的,庶妃们的用度,也都由他们供上,自然,寝宫内摆放的盆栽也是。
但怎么个供法,是由内务府直接供上,还是尊重一下庶妃的喜好?有没有宠爱,就意味着存不存在挑选的余地。
沁柔瞧了一眼,里面夹了几支红艳的玫瑰与芍药,甚至还有了几支桃花枝,虽俗气,却也美。
沁柔皱了一下眉,基本的审美她还是有的,不想伤眼睛,毕竟贞顺斋是她在住,关乎她生活质量的问题。
直接吩咐了一句,“不要太艳的,也不要香味太浓郁的,”看着伤眼,闻着伤鼻,她看着不舒坦,沁柔仔细想了想,也就这两个要求,“其余的,你看着安排吧!”
只要不是给她抱上十来盆芍药或是百合花送到承乾宫来,摆在贞顺斋里,她都能接受。
陈姑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玫瑰与芍药,看花如看人,喜好大红大紫、又喜花团锦簇、拥拥簇簇的,脾性皆较为张扬。
而不喜争艳的人,也都会更为欣赏不喜争艳的花。短短几支花,陈姑姑就透过她,看到了人、略微了解了脾性。
陈姑姑恭恭敬敬地道:“是。”
这也不是什么为难事,内务府不会不给这个方便。他们内务府里的人,要在这么多后妃里逢源讨好,没点真本事的,都不能在内务府里待下来。
内务府里的人精子,个个出来,都是独当一面的存在。个个心眼多得很,再没有比他们心眼更多的了。
要不怎么说,内务府最会锻炼人,奴才进去了,不是被锻炼成人精子,就是被抬着出了宫门。
怎么能不锻炼人,非生即死的活儿。
陈姑姑打理着手中的花儿,看着都是明艳的,陈姑姑说是去讨些剪枝奴才不要的花朵儿,但剪枝的奴才,也不可能真给些蔫到不成的花朵儿。
又不是不得宠的嫔妃,可以随意打发的。
“那奴才随意安排着,”陈姑姑也是应道:“庶妃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再吩咐奴才。”
陈姑姑总也得把事担起来。不然来日,就晚了。
陈姑姑看了一眼一旁的小满,道:“说来李庶妃走得急,她要的花朵儿,剪枝的奴才,还未曾给她呢?”
“嗯!”沁柔没太放在心上,“这宫里也不独这一块儿在修剪。”若是真心想要,也不会独要这一块儿的。
就算除却巫山不是云,非要这儿,腿长在李庶妃身上,嘴也长在李庶妃身上,她不愿意自个走回来,难不成还不会使唤奴才回来吗?
“庶妃说得也在理。”陈姑姑点点头,“李庶妃素来得宠,御园里的奴才,总要高看她一份,总不会缺了一些奴才们剪下的花朵儿。”
奴才们大概看不到以后,却不能不看眼前。陈姑姑道:“为妃妾者,主要就是侍奉皇上、皇后娘娘;并且为皇室开枝散叶。但凡能尽了妃妾本分的,不说人人都要高看几分,便是奴才们,也都要更加敬重几分。”
李庶妃虽然没有子嗣,但她有恩宠;未来怎么样不好说,但就在眼前,奴才们也好,庶妃们也罢,没几个想得罪她的,想给她找不痛快的。
沁柔不必抬头,也觉得好笑,陈姑姑也是个乐子人,把宫里的拜高踩低、看人下菜碟,说得这么温和委婉。也是个人才!
陈姑姑拐着弯儿地又说了一句宫里生活的最佳秘笈,恩宠,和子嗣!
陈姑姑别的不提,对于这位李庶妃,也是掂量过的,要不怎么能承宠六七年屹立不倒呢?就这份心计、这份定力,没几个人比得上。
李庶妃今日来,明着是提醒庶妃子嗣的紧要性。但实则,子嗣缘分本就是天定,庶妃若是身子好,若是有子嗣缘分,便是没有李庶妃前来提醒,也自会有子嗣缘;
相反,庶妃若是没有子嗣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