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瞧瞧!”康熙兴致勃勃,陈姑姑、小满皆不会打扰了。与福顺、苍子一道儿,一件件揽开了粉色系的宫装,好叫康熙和沁柔能够挑得更加仔细。
挑了好一会儿,康熙帝抉择了那件粉色系里,绣合欢花的一件,叫了停,衣裳由福顺、苍子展着,帝王抱着沁柔道:“朕瞧着这件不错,绣娘的手艺还不错,衣裳上的合欢花绣得好,寓意也好,合欢世世。如何!”
绣娘的手艺确实不差,宫里的庶妃们,得宠些的,衣裳上绣的花儿、鸟儿什么的,都是技艺好些的绣娘来绣。而不会由技艺差的绣娘随意敷衍。
一则,得宠些的嫔妃,时常侍奉着君主帝王,吹枕头风的日子总是有的。
为着自己的日子好过些,上好的热灶奴才们自会上赶着去烧,自然上赶着讨好,不说哪一日里可能就要上门去求,就是为着能将宠妃伺候顺心,免得来寻自个儿麻烦。奴才们也会伺候得用心一些!
再则,得宠些的嫔妃,时辰侍奉着帝王,万一哪日里穿着绣样一般的宫装到皇上跟前去晃。皇上是整个皇宫最大的主子,皇宫中的一切机构、和人,都是为皇帝一人服务的。
皇上瞧着宠爱的嫔妃穿得不好,定然觉得底下的奴才们没伺候好。到时候,轻则一顿板子,再养上些时日的伤;重则撸去职位,打法去别地儿伺候。
能不能活下来,那都要看造化。
奴才们也是人!奴才们也会趋利避害,风向哪边吹,他们就向哪边转,康熙的意思在哪儿,有意无意地,奴才们都会跟着皇帝的意思走。
他们怎么敢不用心伺候。
他们可以拨一个技艺一般的绣娘为不得宠的庶妃做宫装。但得宠的庶妃,他们自然不敢这样敷衍。
尽量少惹事!
哪日皇帝的恩宠去了别处;他们的伺候得力,也跟着去别处就是了。
沁柔顺着康熙的视线瞧过去,宫里为她制衣裳的绣娘技艺也是不差的;合欢花绣得好,康熙的眼光自然是不差的。
沁柔略微抬起头来,她那一双狐狸眼眨着,未有狐狸的狡猾,甚为灵动,试探着道:“奴才试试!”
“试试!”康熙也深觉有理,帝王对自己的眼光自然是有把握的。闻言,招了奴才们道。
陈姑姑、小满得了旨意,自是行了一礼,而后上前来,福顺和苍子也赶紧将宫装送了上来。
无需沁柔多做什么,陈姑姑等一杆奴才自会服侍好。
伺候着沁柔将宫装上身,又将衣裳的每一个角角落落抚平,这才算是伺候好了。
李德全赶紧在一旁赔笑道:“奴才瞧着,皇上利眼,就没失了水准过。庶妃这一身衣裳,真真好!好到奴才都觉着,是天上的桃花仙子下了凡来。”
要不怎么说李德全是御前的首领太监呢?就这么唯心的话,他都能说得这么真诚!可见人家的位置都是应得的,太会说话了。
至少在说话这一点上,就多少人不如他!
沁柔没有太当真,天上的桃花仙子什么,太尴尬了。尤其是她知道,天上除了大气层,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
神也好!仙也好,都是不存在的。什么仙子、仙女就更都是谣言。
“你还不如夸我是桃花精怪,一朝成了精呢?”沁柔瞧了一眼李德全,打趣道。她对桃花仙子没兴趣,人嘛!就没有不经历中二的时候。人不中二枉少年!
她也是,逃不开这个定律。小的时候,还幻想过她是不是哪个精怪成精,身世上有什么奇异。
人倒也是奇葩!不信神、也不信仙,倒是中二之魂里,还幻想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成精的精怪。
康熙利眼扫了一眼李德全,后又将眸光移了回来,“怎么,不做神,反而要做精怪呀!”
素来说谁是什么物什幻化成了精怪,那都是带有贬低意味的,是讽刺人的。她还乐意别人夸她精怪呢?
沁柔回话,道:“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只是不存在的东西罢了。
这样的玩意儿,也不需要存在,存在着看世人皆苦,永享香火俸禄吗?那可当真讽刺,还不若一开始就不要存在的好。
也不要求什么来生来世。活好今生今世就好!今世情仇,今世结;今世爱怨,今世了。
人活一辈子就够了。人也只要活好一辈子就够了。
沁柔说得轻言细语,她初心不改,与康熙道:“奴才不信这些。”
康熙帝也是登基多年的帝王,精怪与仙神鬼怪,本质不就是一样的东西,调笑着问她:“那就信精怪了。”
“也不信。”无需稍加思索,沁柔脱口而出。她也是实话实说,无奈地垮下了脸,脸上的笑意亦是退去,无奈地嘀嘀咕咕道:“奴才尚在南柯一梦的时候呢?”
难不成连做一下白日美梦都不被允许的吗?她偏要!
康熙闻言,更是想笑得离谱。欲要笑,又止住了。不信仙神鬼怪,却又做着精怪成精的白日美梦;
康熙帝只能闷笑,沁柔随他去笑。有什么好笑地!想笑就笑吧!
或许真有笑点也不一定。
她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儿。又在首饰盒里选了一会,而后挑了一副亦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