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姑又提了几句另外两位领侍卫内大臣,最后才又道:“说来裕亲王幼时,也是抱由宫外大臣抚养的。”
这亦是陈姑姑为何说,五阿哥保清,抱去宫外抚养并非没有先例。
陈姑姑以这么一句话终结,沁柔不妨想到。裕亲王是皇室亲王,虽然曾了解一些基础,但更深入的,她们知道的倒是不多,根深蒂固些的奴才也不会特意提起这个。
“裕亲王也是?”沁柔询问道。她知道的不多,这样的消息,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知的。
底蕴浅薄,体现就在这里。
“正是呢?”陈姑姑笑了笑,见庶妃对此不知,便也提了几句,为庶妃答疑解惑道:“裕亲王幼时身子比旁的皇阿哥略不足,先皇上与太皇太后便下旨,将王爷送去宫外调养身子。”
包衣家奴,由帝王直辖。会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剑,也素来为皇帝最忠心的奴才,而选择照看皇嗣的大臣,也都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生与死!都掌控在帝王的一念之间,他们也不敢不用心伺候。皇帝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况且,皇阿哥虽是由生母所出,却不由生母所养,你我之间,不过是最简单的陌生人,杜绝外戚干政的后患。
天下间,论阴谋阳谋,谁能比皇家、比帝王更摆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沁柔骤然又觉得没意思得狠。
诞下子女,难不成就为了荣耀地位、传宗接代吗?不是,或许最初,不过是想要抚育子女的欢愉罢了!
至于以后,未必有多指望,但从一开始,这份欢愉就已被剥夺了,那么指望渴望也就没了。
即便明白天子无情,但也还是不免生一丝懒怠吧!
沁柔便没有继续问下去,有先例,既然没那么惊讶,那么,也就淡了那几分惊奇。结果已定,缘由也能揣测个一二三,也就激不起她多余的情绪了。
圣旨下来,不说阖宫震动,至少后宫都震动着。不过,还是遵循着一贯的定律:有震动;而无异动。
换句话来说,就是,后宫嫔妃纵然震动,但谁也都各自缩在自个寝宫中,少有的去旁人宫中作客的,也不过零星几人,屈指可数。
值得一提的是,宫里数得上名姓的,即那几个得宠些的;如李庶妃、董庶妃、马佳庶妃,有一个是一个,皆个个规规矩矩地待在了自个宫里。
而一个寝宫、不同寝殿内的,动静如何,究外人不得而知了。
而五阿哥抱去生母纳喇氏的态度,就更值得所有人探究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间,昏省之时。
皇后较之以往,出现在殿内的时辰,要更晚上一些。
皇后如之以往,含笑晏晏叫了起,正忙着五阿哥出宫照看的事宜。时辰已然定下,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吉时,未时过半!
但还有皇阿哥出宫的仪仗,跟随的奴才、照看的奴才,一一都要皇后打点好。母仪天下、一国之母,绝不只包含了一个名头。
既戴王冠,必承其重。亦,必担其责,负其重任。
皇后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乐意不乐意,倒是一如既往温婉贤惠、也端庄柔和,不曾失了一分一丝的皇后体面。
“你们都来了。”往下看一眼,居高临下之下,谁来与否尽入目中,皇后道:“皇上圣旨,五阿哥抱到宫外,由噶禄府邸抚养。你们皆已接到圣旨言明了罢!”
皇后知道底下的嫔妃们,都最关心什么。不过皇后更心里有数,都是谢不成器的,指望不上,从来没那个滔天的本事,改变皇帝圣旨言明的结局。
皇后也不指望她们!
“是,”马佳庶妃回了话道,看了一旁的众人,又继续道:“奴才们都已经收到圣旨言明了。”
一位皇阿哥,在宫里的地位还是足足的,尤其马佳庶妃,更是在意宫中所有有关皇嗣的事儿,她不得不多为赛音察浑阿哥、为自己多谋算几分。
龙椅上能拥有的资源就摆在那儿,一个皇阿哥多用几分,旁的皇阿哥就少用几分。马佳庶妃怎么愿意自己所出的赛音察浑阿哥拥有的,比其它的阿哥差。
可以说,五阿哥被送到宫外去教养,马佳庶妃是最高兴的一个。几乎喜行于色!
宫中如今就两位皇阿哥,五阿哥被皇上送到宫外的奴才家中去抚养,宫中就唯有四阿哥一个皇阿哥了,同样是皇阿哥;一个在跟前、一个不在跟前。到时候皇上会偏向哪个,自是不用提。
兵不血刃,就已经将一位皇阿哥兵振出局,马佳庶妃简直要高兴到发疯!
但顾忌宫中人多眼杂,马佳庶妃不得不藏了自己的高兴和开心。
只是马佳庶妃也有所担心:“皇上、太皇太后几日前令钦天监为阿哥格格们再次捕算生辰八字,如今钦天监俱呈皇上、皇后娘娘、太皇太后,五阿哥的测算结果奴才等皆收到皇上圣旨言明,不知四阿哥测算结果如何?”
马佳庶妃抓住重点,她一介庶妃之身,虽也是四阿哥生母,但皇上为皇阿哥们做主,素来是不会太在意她们的意见的。
故而,这样的大事儿,有关皇阿哥,还是要与皇后打探一二。皇后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妻子,也一贯受皇上爱重爱护,事关后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