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涅!”太皇太后这一堵,固伦兴平长公主心里亦是一堵,到底谁是她亲女儿,怎么偏帮着外人。
皇太后适时转移话题,话音浅浅,不叫固伦兴平长公主太失颜面。
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又是固伦长公主,也是在科尔沁让小辈当老祖宗伺候的人了。不能失了颜面。
否则,太皇太后看着也心疼。皇太后好在哪里,她没有太皇太后的强势,性子相较起来,要软和得多。
但同样地,她也软和,在那些年的草木皆兵里被吓坏了,全凭借着太皇太后强势庇护。太皇太后强,心智坚定,而皇太后想即便是想也强势不起来。
一般而言,太皇太后拿定了主意的事,她也更改不得太皇太后的决定。
皇太后温言细语,氛围也趋于和缓高兴,如同一个普通的久久未得见的家宴。
而被亲额涅这一堵,固伦兴平长公主总算安分了许多。宴席总算是有了为二位嫡长公主接风洗尘的合家欢乐。
聊一聊蒙古科尔沁的生活,再聊一聊子嗣问题,气氛趋于合家欢乐之时,安亲王福晋与平郡王太福晋、福晋前后脚也到了殿中。
皇后也笑着先后命几位福晋入座,固伦兴平长公主与安亲王福晋、平郡王府太福晋及福晋,虽然长久不见,但也都是熟人了。倒也不必多加介绍!
也没谁有意见。
按理来说,安亲王福晋、平郡王福晋和太福晋,也算是来晚了的。固伦兴平长公主和固伦淑慧长公主,是出了门子的姑奶奶,尤其是满蒙联姻国策的重大贡献者。
即便她们回来,也是贵重至极的贵客。宗室福晋,论起来也是固伦长公主的娘家人,皇上、皇后特意为此为二位固伦长公主办一场接风洗尘宴,安亲王福晋和平郡王太福晋、福晋也该早些入宫才是,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帮帮忙。
但也只是按理,终究入宫时间也没固定好。随意给出一个合理、过得去的缘由,也就揭过了。
沁柔揣测着,这大约就是皇后、钮祜禄妃的反击,固伦兴平长公主弄得大家都恶心,她们也完全回去。
而且说起来,安亲王福晋和平郡王太福晋、福晋并未来得太晚,皇后、钮祜禄妃明面上也不能让人挑出了错来。
固伦淑慧长公主倒是温和,纯粹是遭了池鱼之殃了。或许也未必,内里有什么她不知的内情呢?毕竟她也不是全知全能,不能知道的事儿,也是多了去了。
宴席渐渐平稳,即便出了一些小插曲,但也平稳渡过去了。都不叫事儿!
下了早朝后,康熙也带着裕亲王、恭亲王、安亲王、平郡王等宗室王爷等往坤宁宫来,也赶上了宴席。
言笑之间,一场宴席就过去了。各自回宫!
固伦兴平长公主、固伦淑慧长公主许久未见母亲,也随了太皇太后一道儿回了慈宁宫,随太皇太后住,其余的家眷,出宫住去了。
太皇太后念着女儿,但对于没有血缘的格格们,真谈不上想念。
忙碌了一天,沁柔卸下了妆,沐浴更衣,又复坐在了铜镜之前,烛光下镜像中模糊的自己,烛光柔和,美人也自带柔美,却是微微抬眼,语气平淡道:“歇下吧!”
康熙今儿不会来了。或者说,这个月都会来得少。皇后前不久失子,根基稳固性已失了小半,倘若再未有帝后和睦,只怕有心人该疑心帝后不和、皇后地位不稳了。
康熙好不容易才维持如今的稳定,不会因为一时欢愉,坏了江山社稷的大策大计。
江山和美人!从来不在一个档次上。唐玄宗是一个选择,康熙亦是同样地选择。
“是!”小满不多问,服侍着庶妃上了床榻。今儿她们也比平常时候要疲累,礼待两位出降蒙古的固伦长公主,庶妃们也不比寻常,从始至终有了座次,不比奴才,奴才们全程伺候着。比后妃等要疲累百倍!
闭目,沁柔躺在柔软的床榻,沉沉睡去。
往后的日子一如预料,在四境之内朝臣贺礼相继抵京的情况下,后宫的日子毫无波澜!
皇后铁腕儿,这种万众瞩目时候,砸她饭碗儿,就别怪她狠辣无情。乱世用重典,特殊时候,自然是安稳最重要。
天下局势,于这短短一月,尽入四方八境的朝臣反贼耳中。
十五之时,叶赫纳喇庶妃低调出了月子,她不悲不喜,与众嫔妃一道儿,于坤宁宫中晨昏定省。
“叶赫纳喇庶妃出来了。”看见她的时候,张庶妃还愣了一瞬,待一算日子,也该是叶赫纳喇庶妃出月子的时候了。
张庶妃真不会说话!叶赫纳喇庶妃是刚出月子,叫她这么一问,倒好似是犯了什么错误,刚被放出来似的。
叶赫纳喇庶妃也听到了,张庶妃没脑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但她也没这个必要让着她,任张氏欺辱。故而轻轻笑了一下:
“是啊!”叶赫纳喇庶妃慢条斯理,好脾气地含笑回道:“昨儿五阿哥正是满了一月之时,坐了一月的月子,蒙皇后娘娘照顾,身子也调养好了,该尽为庶妃的本分,赶紧收拾着来坤宁宫晨昏定省。”
叶赫纳喇庶妃一言一语细细道来。她降低存在感,不代表她就任由人欺上门仍然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