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刚咬两口,就看到边上的小女孩猛咽了两口口水。见她看过来,小女孩忙目光闪躲的走进了屋子,“你赶紧吃,吃了换衣服,湿衣服穿久了要生病的,我去给你把衣服找出来。”
周琼跟着她后脚进了屋,这是一个空堂,除了一张桌子跟四把椅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又跟着小女孩进了边上的屋子,结果刚进去就恨不得出来。
实在是屋子里的气味儿太大,熏得她刚吃下去的饼子都恨不得吐出来。
这、这是人住的屋子吗,脏乱成这样,其实屋子不大,除了最里头靠着的一张床,再加上床边的一张破柜子,有用的东西并没有多少,那些乱七八糟堆着的东西在她看来不过是垃圾。
她揭开床上的草席子,下面铺的是茅草,那些茅草也不知道是沾了什么污物,颜色黑黄,气味直冲她的天灵盖,让她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在她受不了的前一刻,她终于冲出了屋子。
女孩看她这样,害怕的跟了出来,“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你让我缓一缓。”她用力的抚着胸口,一脸的欲哭无泪,好歹她也是见义勇为才过来的,老天爷居然这么对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让她怎么受得了。
小女孩很懂事,忙从屋里搬了条长凳放在了她的身旁,“娘你不舒服赶紧坐,坐下来歇一歇就好了。”
周琼看着那小女孩,又看了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将凳子往屋门口挪了挪,“你叫小苗?”
这大热的天,衣服穿到身上干都快干了。
“娘你是不是又忘了我的名字,我是小苗啊,我是杨苗!”
“杨苗!”这妇人大概是有些问题的,从刚刚他们说的话就能知道,要么就是傻子,要么就是有病,不然就她这样披散着头发,浑身脏兮兮的比小孩还脏,哪个正常人会这样。
“你哥叫杨树?”之前那个桂宝叫他小树哥。
杨苗高兴的点了点头,“对,哥哥叫杨树,娘你想起来了!”她表情很是兴奋。
周琼努力挤出了一个笑,“那、那你们爹呢?”她忐忑的问道。
“爹他,爹他,他没了。”杨苗难过的低下了头,“三年前就没了,娘你又忘记了。”
她的声音低低的,似乎这个回答抽走了她的所有力气一般。
周琼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原来这家的男人真的死了,虽然站在小孩的立场这有些残忍,但是她如今成了这两个孩子的娘,若是突然出现一个邋遢的男人要跟她一起生活,她怕她迟早得疯,还好!
这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历史的进程到了哪里她更是不知,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边上的杨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个孩子还这么小,却是早早的就没了父母,虽然有她这个娘,但是却是个拖累,不然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你多大了?”她摸了摸女孩的头。
“三婶说我今年8岁了,哥哥10岁。”
“三婶是谁?”
“三婶就是三婶啊!得宝他娘。”
周琼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自己的信息,不管以前如何,如今她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人,想到这里,她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了三分钟,她这苦想说都不知道找谁诉说去。
“小苗,我,”见女孩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忙改了口,“娘是想问娘是不是生病了?”年纪轻轻突然喜当娘让她十分的不适应。
女孩儿点了点头,“娘病了,病了很久了,隔壁冯奶奶说娘是可怜人,让我们孝顺些多照顾。”
她咬了咬唇,“是什么病,疯病吗?”
女孩儿突然靠向她,“娘,你别怕,他们怕你我们不怕,我跟哥哥不会离开你的。”
果真是疯病。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是男孩提着水回来了,周琼见状忙起身去帮忙,这么小的孩子如何提得了水,提着水走路都踉踉跄跄的。
男孩却是一愣,随即避开了她,晃悠悠的提着水就进了边上的屋子。
周琼跟着他走了进去,这应该是个厨房,只是空间不大,里头除了一口灶便只剩下柴火跟一口水缸了。
杨树将桶里的水倒进缸里,转身看向她,样子却是有些警惕,他又看向她身后的杨苗,“不是让你给娘换衣服,怎么还是穿的这一身。”
“不妨事,衣服都干了。”
她如今不在乎这衣服干不干,她是觉得这衣服太脏了,要不等会拿着衣服去河边洗洗,顺便换身干净的,刚刚那处好像也没有什么人,如今天气热,洗洗还凉快。
男孩听了她的话,提着桶又出了屋子,结果走出去没多远,不知道被什么拌了,在院子摔了一跤,桶也摔到了一边。
周琼忙跑过去扶,却被男孩下意识的躲开,她无意看到男孩露出肉的腿上,好几个深深的牙咬过的疤痕,看得触目惊心。
她忙掀开他的裤腿子,“这是谁干的?”这人真是丧心病狂,得多歹毒才能把个孩子咬成这样。
男孩只是慌张的将裤腿子拉了下去,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起身拿起桶就跑了。
周琼又走到女孩身边,“哥哥腿上是谁咬的?是不是有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