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周琼就下了车,原因是老仆拉着牛要去安置,魏丰带着他穿过副院进了一个后院,院底便是一排居所。
这处虽然是民宅,但是里头还是大,房屋的样式比之乡下要上档次许多。
大概是听到动静,一个老妇人从正屋走了出来,“阿丰?”
大概是晚上看不真切,妇人的话带着询问。
“是我,娘,打扰您休息了。”
妇人一听忙走了过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她又好奇看向他身后的周琼,“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的一个朋友,今日下雪困在城里了,娘,您让钟婶收拾一个屋子出来给她住,等雪停了她便走。”
“好,我这就去让钟婶安排。”妇人见他一身狼狈,“你这是从哪里来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他虽然平时也不修边幅,但是至少头发是梳的光整的。
“是不是阿丰回来了?”屋里随后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问话。
“爹,是我,我过来找娘说点事。”
魏丰看向周琼,“这是我娘,你就跟着她,若是我不在,有事你便找她。”见周琼点头,他又看向老妇人,“娘,我去前头了,明日一早直接去营地,太早我就不过来与你问安了。”
老妇人将他送出了院子,转身走到周琼身边,“姑娘,你跟我来,外头天冷,我带你去房里休息。”
她回屋拿了灯带着周琼来到侧面的一间厢房,又叫了一个老妇过来收拾。
“你就在这处歇息,等被子铺好,我给你把碳炉生上屋里就暖和了。”
“多谢夫人。”周琼与她道谢,“这么晚过来叨扰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您回去歇着吧,我自己能行。”
“没事,离得近我把你这里收拾好了再回去,你既是阿丰的客人,我们不能怠慢了。”
她把灯放到桌上就要去拿炭炉,一旁正铺床的老妇人见她出门忙叫住了她,“夫人,你就在这处看着,炭炉我去生,柴房那头新收了柴火,我把炭挪了位置天黑您不容易找见,别到时候摔了。”
老妇人笑了笑,“那你去吧。”
她示意周琼在一旁的凳子处坐。
周琼走到门口抖了抖自己的斗笠跟蓑衣,解了脱下来进屋放到了门旁才随妇人坐了下来。
妇人看到她的真容神情似乎有一些失望,不过随后还是温和的与她聊了起来,“你是哪里人?怎么下雪天出来了?”
“我是底下村子的,进城办点年货,今日出城晚了,又正好碰到魏大兄弟,这才得了他的帮助,夫人,您儿子可真是一个热心人。”
魏丰今日的遭遇肯定不想让爹娘知道,她识相便不说。
老妇人笑了笑,“他性子一向如此,从前来家里的人不少,不过带妇人过来倒是不多,我姓余,你唤我余婶就行。”
周琼便唤她余婶。
另一个妇人钟婶没多久就搬着烧好的炭炉过来了,“姑娘,我提了一桶炭放到这边上,中途要加火你记得加,要不你先到火边烤烤吧,身上落了雪,衣服不干,烤干穿才舒服。”
说完她又继续走过去铺床。
“多谢你们,要不你们都去歇着吧,剩下的我自己能行,原本这么晚来打扰到你们休息我就很过意不去了。”
“姑娘你不用客气,到这处也别拘束,我们夫人公子都是好客的人,有什么需要你只管找我,我平时都在的,只偶尔待在前院打扫。”
“对,你只管安心的住着,我看这雪还有得下,停了一时也走不了。”
主家这么热情,周琼有些不好意思,她身上确实落了雪,这会儿停下来便觉得阴冷,于是坐去了炭炉子边,“两位婶儿,我叫周琼,你们叫我阿琼就好了,今日真的多谢收留。”
床铺好了,两人又将屋子检查了一遍,大概是看到天实在是晚了,二人与周琼叮嘱了两声,钟氏搀着余夫人走了。
周琼关上房门,坐在炭炉边脱下了外衣烘烤,虽然冷,但是衣服不烤干明日穿更难受,她一边烤着衣服一边看着屋子。
果然还是官家人家,外头看着简陋,里头布置虽不奢华但是该有的都有,就拿这炭炉说就不是一般农家人用的。
今日虽然没有回成家,但是多逗留能够挣上10两银子,这买卖可太划算了。
衣服烘得差不多了以后,她便脱衣睡到了床上,临睡前又将钱袋子的钱数了数,从30多两变成40多两,这个魏大人果真是个财神爷。
这处的床虽然比不上家里的暖炕暖和,但是主人家给她铺的厚褥子,睡着便十分舒服,一觉睡醒,天已经大亮。
她穿衣起床,刚打开门,看见钟婶儿正在院子清雪,听见声响,忙丢了东西走了过来。
“周姑娘你醒了,你稍等,我去给你备水洗漱。”
“钟婶儿,您告诉我在哪处,我自己去就行。”
她跟在妇人身后,穿过侧墙来到了一处灶房。
“我给你端过去就行了,你非跟着我过来,这地上都是湿的,等会儿鞋子要不小心打湿了。”
周琼笑了笑,“我就是一个村妇,不习惯别人伺候。您别把我当贵客,这样我还自在。”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