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站在不远处观望着不停跑步,汗如雨下的沈知玉,他没有去阻止,只因三儿的努力他皆是看在眼里。
昨日下午他和儿子聊了一个时辰的心事,这一年引起的误会都解开,父子俩关系好了许多。
接连几日,侯府都被一股臭味笼罩,臭味逐渐弥漫到外面。
不少路人经过镇国公侯府时,还以为是里面的茅厕爆了。
时间一长,就没有路人敢经过侯府。
而侯府的奴仆个个怨声载道,口系帕子也挡不住臭味的侵袭。
沈忠盛哪里受得了,天天在芳菲院骂沈鸿和程玉蓉,怪他们生了一个怪物,一个垃圾。
而他们两夫妻也只能装听不见,又不是第一次被骂,被骂了快二十年耳朵都麻了。
不料沈忠盛吃了瘪,转身跑去找沈知玉骂几句,只是还没说完,人就被熏晕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侯府霎时间一阵人仰马翻。
请府医的去请府医,烧热水的去烧热水,掐人中的掐人中。
沈鸿作为唯一的儿子,自然要去侍奉沈忠盛,结果被刁难一天,累得精疲力尽,比他上战场还苦。
沈忠盛读书不行,武功不行,样样不行,折磨人倒是有一套接着一套。
他唯一的优点就是长了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当年也是因为脸长得好才被沈鸿的母亲看上。
否则当时真没有哪家千金大小姐看得上他。
二房原配小杨氏这时出场,她处处维护沈鸿,替他说好话,教他怎么伺候老人。
年纪不过三十二岁的她,年轻就算了,脸蛋格外白皙紧致,五官精致漂亮,身形娥罗多姿,有着少妇专属的成熟妖娆。
不愧是老杨氏的侄女。
“大伯哥,你累了吧!先回去休息,我是二房儿媳,也需要在公公身边尽孝。”
小杨氏声音温柔婉转,像唱歌一样。
她前倾身子,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
沈鸿不经意看了一下,立刻别过脸。
想起六年前沈天赐去世后,父亲要他兼祧二房。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妻子生了一年气他才哄好。
为此,他都不敢和小杨氏见面,更别说两人独处一室。
“也好,明日我再来,辛苦弟媳你了。”见氛围不对劲,沈鸿没有推托,立刻转身就走。
“大伯哥……”小杨氏没料到沈鸿会走的这么快,她还以为自己刚才的表现足够吸引他。
肯定是程氏这个母老虎威胁他,都六年了还不让他兼祧二房,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趁她生产大伤阳气的的时候,一把火烧了芳菲院。
趁他病,要他命。
只怪自己心软。
小杨氏呆呆望着沈鸿,她喜欢他很久很久了。
还没嫁给沈天赐之前,她就已经……
可惜了沈天赐死了这么久,她还是没得到沈鸿这个人。
无论自己向他使出多少手段,他都好像看不见,一次对自己没有动心,更是视她蛇蝎。
……
沈知玉的院子是侯府最偏僻的地方,伺候他的人只有书童一人。
“明日我还是不去段炼了,祖父都被我气病了。”
“怎么会呢?老爷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晕的,关公子什么事。”
“可是……”
“公子别难过,只要你减重成功,大家就不会怪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减重,公子用膳吧!吃饱才有力气段炼。”
“好吧!”沈知玉妥协了,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书童,这是唯一一个愿意留下来照顾自己,不嫌弃自己的人。
餐桌上赫然摆着十几道大鱼大肉,大多全是肥肉和油,蔬菜不见一片,瘦肉也没有多少。
“公子吃多点!不够奴才再去灶房取。”
“够吃,别取了。”
“怎么够了?公子每日段炼那么辛苦,不吃多怎么行?夫人说了,公子吃饱最要紧。”
“哦……”
“奴才去取冰糖水给公子解渴,公子慢慢吃。”
“好。”
书童走出餐厅,急忙去茅厕吐了一小会,脸色阴沉,眼睛寒光射出。
“再等一段时间,我就不用伺候这头肥猪了……”
……
芳菲院
阮阮被争吵声叫醒,一睁开眼看见娘亲和爹爹在吵架,一个落泪另一个脸红。
“好你个沈大,你是不是还想着兼祧二房?”
“我哪有啊?玉娘,你别哭了,我真没有这个心。”哪里敢哦,万一妻子带着六个孩子回娘家怎么办?要和他和离就惨了。
沈鸿着急如焚,他知道妻子很生气便会喊自己沈大,不然往日都是叫自己夫君。
兼祧二房?
阮阮被勾起好奇心,当场开始吃瓜。
“谁信你?侯府财产都给二房了,你还想怎么样?当年就差一点……差一点你就……”程玉蓉说不下去,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当年侯府就差一点挂红灯笼办喜酒。
要不是她态度强硬拒绝,娘家后背硬,爹娘支持她不说,几个哥嫂也是鼎力支持。
否则……现在她的丈夫就要分一半给小杨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