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亲口起“当初”,盛爵元冷笑一声,打量着她,就像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只蝼蚁。
“当初是当初!当初我以为你会乖乖听话,所以我给了你最优厚的条件,但你的表现却让我失望。”
“怎么,你觉得我言而无信,想要跟我对簿公堂么?”见她仍是一脸的愤恨不甘,盛爵元再一次转过办公桌,慢悠悠的走到了她身边,“那我倒想问问你,你敢告诉县官,我们当初是被什么事联系在一起,你又为了这笔交易付出过什么……你敢出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么?”
俞丽妍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是啊,明明他才是那个破坏规则的人,但他知道,自己比他更不希望当初的交易曝光……他有把握她会始终守口如瓶。再加上他有财有势,他可以轻易决定自己全家的命运。在他面前,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弱势一方……
“我需要你做的事,你早就做完了,我已经用不着你了。”盛爵元残忍的笑了笑,他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翻脸无情,“我还能继续捧你这么久,是我的仁慈,至于这份仁慈什么时候收回,我了算。”
“既然想吃这碗饭,就要做好吃这碗饭的觉悟。”他放慢了语速,让每一个字都像钉子般z进她的体内,又在那里连词成句,在她心脏上划出长长的血痕,“别人能做的事,你也能做”
俞丽妍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她只能直直的回视着他,看着这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也不知是身体还是内心的疲劳,在这一刻全部泛滥了上来,在她脑中炸开一片虚脱般的眩晕感,身子晃了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老板,其哥给我回信了!”这阵僵硬的对峙,忽然被一道直闯入办公室的欢呼声打断。一名员工拿着一封信奔了进来,大概他没有想到房间里还有外人,看到俞丽妍的时候,微怔了一下。
盛爵元反应很快,警觉的冲着他一摆手,止住了他的后话,接着先向俞丽妍吩咐道:“你可以出去了。”
俞丽妍知道他们有私家话要,顺从的微一点头,就踩着高跟鞋从容离去,还顺便帮他们关上了门。
然而,出门之后她却没有走远,而是就待在门口,半撩起长发,凑过头靠在门板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那名员工也是当年盛则其的兄弟,或者“同伙”之一。他也曾被盛爵元买通,替盛则其分担了部分罪名,出狱之后就直接进了盛元集团工作。
这些年,老板对他还是不错的。当同期的毕业生或是当着职员,或是在工地搬砖,在街头送外卖,起早贪黑,为房贷烦恼时,他已经早早买好了房子,车子,每个月还能拿回大把的钱,给父母零花。坐几年的y狱,就能换来一个无忧的前程,他觉得划得来。
因此对于老板,他是心怀感激的。老板不缺钱,他就会暂时替盛则其尽孝道,陪着老板聊聊,吃顿饭什么的。他能感觉到,儿子一直不在身边,老板渐渐也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俞丽妍一走,他就兴冲冲的继续了起来。
“老板,这么多年我一直坚持写信,这是其哥第一次给我回信!他让我帮他找一个女孩子,就是现在网络上很火的,墨千珑。他只要能联系上她,他就会收心好好改造的。”
他双手捧着信封,是想让老板也看看这封信,但盛爵元听得眉头大皱,张口就骂:“你看看这兔崽子,真是没一刻让我省心,越来越不争气!”
这里没有外人,他话也就随便多了。连一些平常不会出口的俗词汇,也是张口就来。
骂了几句,他又冲那员工一点指:“你以你的身份给他回封信,让他别瞎胡闹。刑期也没剩多久了,坚持过这一阵,出来以后他想干什么随便他。”
“是……”那员工答应一声,迟疑半晌,又讷讷开口道,“但是老板,其哥在信里,他第一次知道真心喜欢一个女孩是什么感觉,我是想,如果真的能让他跟墨千珑交往下去,让他心里有个寄托,没准也是一件好事呢?”
他一边一边偷看老板的反应,见盛爵元始终是脸色阴沉沉的不答话,他连忙又老实的埋下了头,“老板,我多嘴了。”
盛爵元余怒未消,砰砰的拍着桌子:“他也不动脑子想想,他是谁?我是谁?他以为他老子真就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给他结个异位面的亲家去?”
这些年来,他跟狱卒一直保持着联系,狱卒会定期给他通报儿子的服刑情况,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找他收拾烂摊子。
比如,儿子在里头犯了什么错,自己塞钱让他免受处罚他打坏了东西,自己掏钱赔偿……前几就刚赔了一台荧屏。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这子的!
盛则其刚刚开始写信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狱卒答应过自己,儿子在牢里有什么异常行为,一定都会让他知道。“追求墨千珑”一事,也被狱卒视为异常行为,立刻就来通知了他,请示他的意见。
盛爵元真被气得不轻,这不胡闹吗,自己身份感不知道?还去联系那么一堆名人,万一出名了,那些网民还不都要来挖他跟自己的关系了?之前自己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他的新闻压下去?
于是盛爵元直接告诉狱卒,信就别给他寄了。反正就算墨千珑真收到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