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皱眉,浑身充满了戾气。
“张政委,你可以对我说粗骂脏。念念一个女同志,你用这种词汇形容她,未免太过刻薄。”
宋首长眸子里闪过笑意,看来,陆时深结婚后不光长了脑子,还长了嘴。
他敛住笑意,一脸严肃地点头,“张政委,在年龄上,他们都是小辈,你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不能丢了军人该有的素质,有事说事,不要加修饰词。”
张政委被陆时深和宋首长教育得面红耳赤。
平时都是他教育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教育过?
绷着脸说,“我情绪太激动,说话没注意分寸,确实有错,我愿意承认错误,你们可以随意批评我,但是在我心里,部队的荣耀和声誉大于一切。”
张政委挺腰直背地承认了错误,又把矛头对准了陆时深,“陆团长,我觉得你媳妇这种行为,必须重视起来,她应该受到严厉的批评,以免其他军嫂有样学样,在家属院里带起一股不好的风气。”
陆时深,“周雪莉以处对象名义欺骗军人财物,罪名确凿,闹自杀不过是想要脱困的手段。”
“是脱困的手段不假,可是你媳妇当着那么多人面,让她去跳河,影响了军人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形象也是事实。”
张政委揪着杨念念错处不放,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今天务必要让杨念念公然接受批评,不然,大家还以为他这个政委是挂名的。
“张政委这么懂得为欺诈者辩护,在部队屈才了。”陆时深眼神冷漠,语气讥讽。
宋首长:陆时深有出息了,不光会跟人唇枪舌剑,还学会内涵别人了。
“我并不是向着谁。”张政委被陆时深气得脸红脖子粗,好像下一秒就要以死明志,证明他的清白,“你媳妇身为团长夫人,一言一行也代表着部队,应该以身作则。”
陆时深,“处理事情不能被刻板的思想,束住手脚。”
“那也不能怂恿周雪莉是跳河,闹出人命,责任谁来承担?”
无论陆时深说什么,张政委就只抓住这一个重点,杨念念让周雪莉去跳河,大家都听到了,陆时深再厉害也扭转不了乾坤。
“我是政委,守护部队形象,是我的职责,我要杜绝一切可能有损部队声誉的事情发生。”
陆时深,“当年丁主任为了职位和一名医生从科室打到医院门口,张政委并不是这个处理态度。”
“……”
张政委被堵的接不上话,完全没想到,一向寡言少语的陆时深,竟然也会学女人一样翻旧账,揭老底。
他气得血管都快爆裂了,憋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那件事情,算是他们老两口人生中的黑历史,他差点因此转业。
自从他当上政委,从来没有人敢提过这件事。
万万没想到会从寡言少语的陆时深嘴里蹦出来。
这不是在打他老脸是什么?
宋首长在一旁看戏看了半天,只觉得比看抗战片还要精彩,眼底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不能真让陆时深把张政委给气死了。
宋首长重重哼了声,面容严肃地说训斥。
“不要再争论不休了,被外人看到团长跟政委和妇人一样打嘴仗,像什么样子?你们一文一武,一个治家一个安国,谁都没有错,都是为了部队和国家。”
他斟酌了片刻,沉吟着说,“公然批评有点过了,让陆团长回去说两句,提醒小杨同志下次说话注意就行了。”
这话算是给张政委找了台阶下,维护住了张政委的颜面,他的脸色却没好看多少。
让陆时深私底下批评媳妇,谁知道陆时深有没有批评?说不定两口子还躲在被窝里批评他。
他对宋首长明目张胆维护陆时深两口子的行为很不满。
陆时深也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宋首长的话。
宋首长见二人都没有意见,一脸嫌弃地冲着陆时深摆摆手,“该忙啥忙啥去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见陆时深一走,张政委满脸不悦地说,“陆团长结婚后,就开始儿女情长,护短不看事。军属院不少人到我面前,投诉陆团长媳妇摆团长夫人架子,不跟其他军嫂走动,影响邻里关系。”
宋首长端起桌上搪瓷缸喝了口水,然后才一副老朋友的口吻对张政委说道。
“有女人的地方,就是少不了家长里短的琐事,你也别夸大其词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我见过小杨同志,看她也不像是没有分寸目无尊长的人,你也算是他们长辈,就不要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斤斤计较了。”
张政委听到首长这么偏向陆时深两口子,胸口堵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下憋得十分难受。
却只能装成深明大义的样子,“就是因为知道她年纪轻,我才没有把她在军属院里的负面形象跟您说,主要是她昨天做的事情,已经影响到部队声誉和军人形象了。”
见话到这份上了,张政委还是不依不饶,宋首长放下搪瓷缸,缸底碰触到桌面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彰显了宋首长的心情。
了解宋首长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发脾气的前兆。
“部队的存在,是为了守护人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