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怀泰阴沉着脸进了衙门,立刻吩咐将近日的卷宗都拿来,当看完之后,当即暴跳如雷!
看到叶枫站在堂下,便大声训斥道:“沿海移民耕地几乎都是绝收,你作为当地知府,为何不予过问?”
“那些渔民根本就不会种地,所以朝廷给的都是最好的耕地,生怕闹出民怨。”
“你倒好,让这些百姓衣食无着,这不是要官逼民反吗?”
叶枫也是一肚子委屈,冷冷回道:“各地移民饱受当地豪强的盘剥欺压,所以才抛弃耕地,继续以打鱼为生。”
“我最近几日杀的都是罪有应得的土豪劣绅,不用多久,移民必定能够重返家园。”
“只不过朝廷的禁海令是一项苛政,还是废除得好!”
李阳在旁边听得明白,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想要废除禁海令哪有那么容易,虽然沿海一线的官员人人都有这个共识,可谁都不敢提及此事。
只因禁海令是先皇颁布的,即便是当今圣上也不敢随意作出更改。
叶枫倒好,竟然来了个直言不讳,这实在是有点儿犯忌讳了!
果不其然,桂怀泰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喝道:“狂妄!此乃先皇政令,你竟然敢非议?”
“来人,把叶枫押入牢中,等老夫大破倭寇让他看看,然后押往京城交刑部治罪!”
手下武士立刻冲了上来,把叶枫推推搡搡关到牢中,这一下丰州所有的官员都是噤若寒蝉。
谁不知道叶枫是京城四大家之一的公子,官拜四品,地位何其尊贵。
可即便是这样的人都是说抓就抓,更不用说了别的下级官员了。
桂怀泰抓了叶枫,又转过头来说道:“你就是李阳?听说是凭你老丈人的关系平步青云呀。”
“朝廷就是有了你们这帮公子哥,简直是百无一用,大周朝才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这桂怀泰仗着自己是两朝老臣,说话是咄咄逼人,尤其此人以前还是个武将,这素质也十分的堪忧。
张嘴闭嘴说李阳是凭裙带关系上来的,唾沫星子地飞出老远,真是让人有点忍无可忍!
李阳强压火气,说道:“大人远道而来,很多事情还没有了解,还请息雷霆之怒。”
“此地政务积重难返,若没有几年的经营,只怕难以扭转乾坤。叶枫最近政务卓有成效,还请大人详查!”
“放屁!”桂怀泰骂道,“还卓有成效?杀人就是卓有成效吗?那我把你和叶枫一起斩首,岂不是成了千古名臣?”
“若不是皇上让你到丰州协理政务,现在就让你滚回琼州去!”
这么大的一个钦差,张口闭口连放屁都出来了,实在是不成体统。
可李阳知道,这人是个有名的大老粗,真是有点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意思。
正在这尴尬的时候,一个信使拿着八百封加急的信件,汗流浃背地就跑了进来,
“报!大事不好,倭人趁着东南海流大批聚集,最少也有上千人,人数还在逐渐增多。”
“丰州沿海顾县,柳淮县都被攻下,居民伤亡惨重,这群倭人正在集结,不日就要攻打丰州府!”
谁也没想到,倭人在前几天刚刚受到重创,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卷土重来,而且人数更多。
场恶战来临。
“哈哈哈哈…来得好!”桂怀泰大声说道,“看老夫大败贼兵,让叶枫这黄毛小子看看,什么才是打仗!”
“他不是斩首数百吗?老子我要斩首过千,让叶枫死得心服口服!”
这位巡抚大人又露出昔日做武将的气派,立刻大声发令,命令堂下的武将汇报军情。
当听说丰州有三千兵马的时候,更是志得意满。
“倭人不过千余人,我有儿郎三千,岂不是稳操胜券?出去探明军情,我要把这帮倭人全歼在和凤坡一带!”
看到这位钦差大人要亲自挂帅,手下的那些武将人人自危,都小心翼翼地伺候。
可就有一样,没有人把军中弊端告诉这位钦差。
李阳最近陪着叶枫整理政务军务,对当地的情况极为了解,不由得心急如焚。
很明显,这位钦差要拉开架势打大仗,在相对宽阔的地势结阵而战,可这种打法就有点儿水土不服了。
那些倭寇十分狡猾,看你集结成阵根本就不会硬碰硬,而是利用丰州复杂的地形,绕道袭扰其他的乡村县城。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杀光,东西抢光,房子烧光,然后便一哄而散,让官军无从追剿。
等到朝廷兵马疲惫之时,这帮倭人就会聚集起精锐,发动突然的夜袭,夺取重镇县城。
这种战法异常的灵活,对于循规蹈矩的朝廷军队来说是天然的相克,所以十几年依旧是徒劳无功。
李阳立刻站了出来,说道:“钦差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若现在调集军队前往和凤坡,贼人必会察觉。”
“按照以往的战例,倭人绝对不会硬碰硬,立刻就会化整为零,趁着官军集结,分散袭扰其他的村庄县镇。”
“丰州地形复杂,大股兵马难以迅速调动集结,会被倭寇牵着鼻子走的!”
李阳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