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出生不久便父母双亡,姐姐将他抚养长大,两人相依为命感情深厚,在他八岁时长姐离奇死亡,十岁入的天玄山庄。
“他倒是个可怜人。”秦君郁叹了口气。
阿隼不可否置。
秦君郁想了想,取了火折子将案上的烛台点燃,捏着信的一角将另一端放到焰苗上去,一瞬间,燃起了更大的火焰。
直到烧了大半,眼见那火就要燎到他了,才松开手任那未烧完的半截纸燃着落下,触地时只剩几片灰和一缕黑烟。
“再查一查他长姐的死因。”
阿隼领命退下。
秦君郁闭了闭眼,鼻尖还萦绕着烟熏味。
他就撑着书案,握拳抵额睡了过去。
月上枝头时,房门被叩响,在寂静的夜里,这几声缓而轻的叩门声显得有些渗人。
外头的人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应答,便开口道:“殿下,您在吗?”
年巧月蹙眉,耳朵几乎贴到了门上,也听不见里头半点动静。她一手端着红木托盘,盘上放着一碗鸡汤,另一手仍搭在门环上。
奇怪,她明明让玉珠看好了,确定太子殿下下午回来后就没出去过,现下人怎会不在房中?
这东屋黑灯瞎火的,莫不是已经睡下了?
她低头看着香气四溢的鸡汤,不免惋惜,白瞎她一晚上功夫。
正准备离开,房内却突然亮了灯,暧光的黄透过那层薄纱窗纸,照亮了年巧月的脸,紧接着传来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刚睡醒,“什么事?”
年巧月一喜,立即端正了姿态,拿捏着轻柔的语调回他:“殿下为查案劳心费神,月儿亲自熬了鸡汤为殿下补身子。”
她有些忐忑,又有些难以言说的激动与期待。
只是她回完话后里头又沉默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年巧月一时捉摸不透,也不敢擅自揣测那位的态度,捧着托盘又立了好一会儿。
终于在她被蚊子叮得受不了了,才传出一声冷淡的“进来”。
年巧月一时惊喜,方才被蚊子蛰起的烦意一扫而空,欢欢喜喜端着托盘推了门进去。
她不动声色地将屋内扫一遍,除了衣桁上搭着的一件玄色披风,其余的布置与他住进来前无异。
这是她的家,也是她住惯了的院子,可今日踏进这里,却格外紧张,甚至对屋内熟悉的一切都有着新鲜好奇,包括那个正襟危坐在案后的男人。
秦君郁虽无实权,但有太子这层身份在,就没人敢对他不敬,甚至连皇帝,也对这个无所事事的儿子寄予厚望,若他肯学些好,未来那位子未尝就不是他的。
年巧月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女,她不指望杨月蓉能给她指个好人家,所以凡事都要靠自己。
她愿意在秦君郁身上下一注,事若成,她便是太子的人,没人再敢瞧不起她!
年巧月压抑着自己的心情,颔首行至案前将红木托盘放到案上,往后退几步,柔声道:“殿下趁热用。”
“嗯,退下吧。”秦君郁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檀木案面,眼睛盯紧了烛台在想事情,全然没看年巧月。
她没有动。
秦君郁似有所觉,抬眸看她,眼波平静,不掺杂一丝热度,“还有事?”
她仍旧没动,但因这冷冰冰的语气,整个人僵硬得像块木头。
他失了耐心,加重语气道:“年二姑娘,还有事吗?”
年巧月终于壮着胆子抬起头,只是一撞上他那一双寒潭般的黑眸,便吓得腿软,脖子一缩直直跪下地去。
秦君郁被这一跪搞懵了。
“殿下……”她攥紧了衣摆,尽量让声音不打颤,“月儿愚笨,不懂朝廷政事,更不敢懂。只是有一事月儿清楚。”她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接下来的话往重了论是杀头的死罪,可还是想为自己争一争。
她将头埋得更低,可腰杆却挺得直,“皇后娘娘想让姐姐嫁给庆王,好借助相府之势谋己之私。姐姐是家中长女,姿容秀美、才情出众,深得娘娘喜爱,娘娘前阵子召姐姐进宫,说不定已经私下定好了亲事。请殿下信月儿绝无半句虚言!”
秦君郁冷嗤一声,“继续。”
年巧月已出一身冷汗,听到秦君郁没有立即斥责自己反而让她继续说下去,便有了几成把握,因此也敢抬起头来看他了。
只是那一双眸子实在吓人得很,如狼似鹰紧盯着猎物般锐利。
她噙了抹僵硬的笑,自以为真诚,“月儿认为殿下有大志,不比庆王差,所以月儿愿意嫁给殿下,哪怕是妾!”
秦君郁是正儿八经的嫡长皇子,年巧月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求当能太子妃,但只要能入东宫,太子妃的位子迟早她的。
这招是以退为进。
对秦君郁来说,娶她东宫里只是多了房妾室,可对于党派之争的名利场上来说,他娶的是相府小姐,最后就算庆王真与年宿宿成亲,年丞运会顾虑年巧月是东宫的人,不能轻易站队庆王党。
不仅破了皇后的计谋,也牵制住了相府的势力,这么划算的买卖,年巧月不信他会不心动。
可秦君郁还真就不心动。
他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玩味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