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规则十分简单,骑马跑三圈,谁先跑完谁就获胜,起点是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拐点是两公里外的一个羊圈。
秦君郁胜券在握,上马后俯视着哆哆嗦嗦的秦奉天,忍不住催促道:“等什么呢?是想拖到队伍出发,然后就不用比了吗?”
他们已经在这逗留够久了,再不回去,塔亚丽该派人来催了。
“不会是怕了吧?”年宿宿又激了他一番,“要不你现在认输算了。”
她晃到秦奉天面前,问道:“你听说过输在起跑线,总比输在终点好吗?”
“什么意思?”秦奉天没听懂。
他身后的年巧月杏眼圆瞪,愤愤不平地盯着似笑非笑的年宿宿。
这话她听过,上次与秦君郁和塔亚丽比武的时候,年宿宿告诉她“输在起跑线,总比输在终点好,省了一顿跑”,结果她是没跑,但淋了十亩菜地。
这次又是这句话,心里有阴影,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
年宿宿没回答秦奉天,而是盯着年巧月笑,这笑得让她发怵。
在年巧月马上就破防时,年宿宿扭头走了。
年巧月调整好情绪,给秦奉天打气。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秦奉天上马,打马上前与秦君郁平齐。
年宿宿脚一踏,指着鞋尖朝两人道:“这儿就是终点,记住了啊。”
她伸直双臂,双掌合十,“准备好了啊。”
“预备备……”双掌一张,再往下一拍,“开始!”
秦君郁一夹马腹,马儿快如闪电冲了出去,草地被马踏得微微震动,那道玄色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我去!”年宿宿叹为观止,张大了嘴巴盯着秦君郁消失的地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看来刚才自己的存在影响他发挥了。
旁边突然传来年巧月急促的催促声:“跑起来啊王爷!”
她转过头,发现秦奉天还待在原地,死死抓着缰绳,满头大汗,为难地看着年巧月。年巧月再催他,他估计能当场哭出来。
年宿宿扶额,看来只好帮他一把了。
她走到马旁边,在两道疑惑的目光中,她轻轻抚摸上马的后臀,对秦奉天说道:“王爷,你记住了。”
秦奉天认真地等着下文。
只见她郑重其事,语重心长道:“你记住了,什么都不要记住!”然后咬牙猛拍了一下马臀。
一声鸣叫响彻晴空,连人带马冲了出去。
“啊!救命啊!”秦奉天人出去了,魂还没跟上,眼泪鼻涕被风刮得往后甩,愣是死抓缰绳没敢松手。
已经绕完半圈返程的秦君郁,在路上看到被颠得屁股不着马鞍的秦奉天,忍不住笑出了声,于是“好心”帮他抽了一辫马腿。马是跑得更快了,人也叫得更大声了。
年宿宿站回原位,双臂环抱,见年巧月怒气冲冲地过来,连忙抬手挡住她的脸,“哎,不必谢我,等会儿记得兑现承诺就行。”
年巧月这才想起来,她刚刚根本没说若秦君郁赢了,要什么样的奖励,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整自己吧?
她眉心轻蹙,本来是想斥责年宿宿鲁莽,会伤到秦奉天,话锋突然一转,问:“什么承诺?你还没说呢,你赢了要我做什么?”
这可没有菜地,更没有粪池。
年宿宿扫她一眼,语气略带嘲讽,怎么?你也觉得殿下一定会赢吗?所以急着来领罚啦?她笑着眨眼。
秦奉天在起跑时就落后一大截,注定要输给秦君郁的。
但年巧月不死心,仍抱着一丝希望,她冷哼一声,站到一边去,不再和年宿宿搭话,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道朝她们奔来的身影。
不出意外的话,那是秦君郁。
年巧月失落地叹了口气,心里愈发着急。
“殿下!加油!”年宿宿边喊边蹦,手舞足蹈地挥动着胳膊。
秦君郁面不改色地从她面前奔驰过,开始了第二圈……第三圈……
在秦君郁开始第三圈时,秦奉天才刚开始第二圈。
此时年巧月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垂头丧气地踢着草地,她脚底下那一小块都秃了。
惊蛩气喘吁吁跑过来寻人。
“大小姐,玩够了没?该走了。”他嘴里含着一根草棍,胳膊攀在年宿宿肩膀上,吊儿郎当地没个正形。
年宿宿回头看了眼官道上的队伍,士兵们已经在调整状态,准备启程了。
而前方秦君郁的身形出现在视线里。
“马上马上!”年宿宿肩膀往下一沉,惊蛰滑脱了,整个人栽了一栽,她举起双臂朝秦君郁喊:“殿下!我们要赢了!”
惊蛰吐掉草棍,看着她视线所在的方向,皱眉道:“这么远的距离,他听不到。”随后他又得意地补充:“如果是我们庄主,他肯定能听到。”
“你是说玄机?”年宿宿下意识反问。
“啊?!”惊蛰大惊,指着她指尖发抖,“你你你……你认识我们庄主?你还直呼他的名号!你这是大不敬!”
年巧月站得远,没听到他们俩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个淡定从容,一个急得快炸了。
年宿宿见他反应这么大,便故意吐着舌头做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