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天扶着年巧月回座,两人皆是汗涔涔。
年巧月小口喘着粗气,转头安抚秦奉天,猝不及防与隔了几个位置的年宿宿对上目光。
年宿宿也正扭头和秦君郁说话。目光相接的那一刻,看到年巧月对她满满的恨意,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她没有躲,而是用比年巧月更凶狠的目光瞪了回去。
果不其然年巧月立马怂了,缩到秦奉天身后。后者立马瞪向年宿宿,带着警告。
“还挺护犊子。”年宿宿不屑地“切”了一声,收回目光继续喝酒。
这次她不敢喝得肆无忌惮了,而是小口小口嗫着,浅尝辄止。
秦君郁似笑非笑,“年姑娘怎么了?本王记得姑娘酒量很好的啊。”
年宿宿一怔,想起刚才塔亚丽来找她,发出“一醉方休”的邀请,她拒绝了,秦君郁是为这事笑话她呢。
她哪还敢喝醉啊,上回醉得不省人事了还不忘抱着秦君郁耍流氓,她现在想起来都觉脸红。
秦君郁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的,每每遇见她喝酒都要明里暗里地点她。
这次也是。
年宿宿用手挡脸,翻了个白眼,“呵呵,我们可是来出差的,这要是喝醉了,显得我很不敬业啊。”她小声咕噜了一句,“回去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哦~”他把尾音拉得极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她挪开手,煞有其事地朝他点点头,“你以为呢,我有分寸的好不好?”
秦君郁挑眉,语气轻佻,“我还以为年姑娘是怕像上次那样喝醉了,抱着本王不撒手,觉得丢人呢。”
他懊悔不已,摇头叹息,“看来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年宿宿挤出一抹假笑,咬牙切齿道:“殿下知道就好。”
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好!
喝醉一次,让人唠一辈子,她也是无语了。
她抱着果盘侧了身子。背对着秦君郁默默吃起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
酒过三巡,二王子似乎还不死心,竟当众问起年宿宿的婚姻状况。
除了年巧月暗爽外,所有人都很震惊。
年姑娘的确是倾城之姿,但怎么说也是从琉璃国远道而来的客人,二王子此举是否不太恰当?
大臣们还在忖度这是不是冒犯到这位年姑娘时,年姑娘已经承认自己有婚配了。
年宿宿迎上二王子带着赤裸裸的欲望的目光,牵起身边秦君郁的手,声音不大,却足以令所有人听清,“多谢二王子关心,家中父母的确已经为我订下了婚约。”
她侧目,含情脉脉地看着秦君郁,澄澈如明镜般的双眸,深情而柔软,“我与太子殿下两情相悦,等回到琉璃国,不日就会成婚。”
她收回视线,朝二王子颔首,“若有机会,请二王子到场观礼。”
别看她这一套小连招这么丝滑,但年宿宿心里其实没底,万一秦君郁不配合她怎么办?
她本想将皇后有意联姻的事说出来,但秦奉天这个因素更不确定,万一当场驳了她,岂不完蛋?于是只能委屈一下秦君郁了。
年宿宿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希望他能懂自己的意思。
“太子殿下竟与年姑娘有婚约?”坷罕纳似乎很意外。
就连身为她知心之交的塔亚丽都露出惊讶之色,坷罕纳觉得很奇怪。
别人不知道,年巧月和秦奉天却清楚得很,年宿宿压根儿没有定亲,不过是为了躲过二王子的追求,死马当作活马医拉秦君郁下水。
但秦君郁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捆绑他的婚事,就连皇帝,深知他的脾性也从不自作主张为他指婚。年宿宿这次是打错算盘了。
年巧月得意,等着看秦君郁怎么揭穿年宿宿,让她当众下不来台。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秦君郁含笑回握她的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诚如年姑娘所言,我们的确定亲了,等两国事情了结,就会举办婚宴。”
年宿宿的脑袋靠在他肩上,心跳得极快,在一众道贺声中,她只能听见秦君郁的道谢声。
二王子十分不甘心,但没再说什么,脸色铁青地喝着闷酒。
接风宴总算平安度过。
可敦很喜欢年宿宿,众臣散去后拉着年宿宿说了好一会儿话。
年宿宿从中得知后天是西肃国的一个传统节日——鸣福节。届时,全城的百姓都会到城外的大广场,聚在篝火旁吃酒、烤肉、歌唱、跳舞,可汗与可敦会在城内宫殿最高处,鸣响礼炮与烟花,以向上天祈福来年他们的将士能战无不胜、百姓安居乐业。
可敦邀请年宿宿一起参加,年宿宿是爱凑热闹的,毫不犹豫答应了。
到了那日,年宿宿入乡随俗,换上西肃国的民族服饰,头戴镶满宝石的翻檐尖顶帽,长发束成四根辫子,辫上也缀满了珠宝、珍珠,看上去活像当地人,就连塔亚丽看了都称赞一句“年姑娘比我还像西肃国的公主”。
换好衣服,年宿宿去找秦君郁,西肃国的人已经默认他们是一对了,为了防止被二王子盯上,她这两日除了待在自己房里就是与秦君郁待在一起。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