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宿宿点头。
“可刚才王爷都被二小姐吓得站都站不稳了,怎么可能会娶她呢。”知画挠了挠头,“二小姐对王爷的情义自不用说,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但王爷对二小姐嘛……似乎不是那么上心。”
知画年龄小,对情爱之事还不开窍,但她也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她的全部,而不是只爱她漂亮的那一面,看到狼狈不堪的一面就吓跑了。
年宿宿不置可否,耐心地给知画解释:
“所以年巧月才让我请皇上赐婚啊。有了圣旨,除非庆王敢抗旨,否则还是要娶的。”
关于皇后那头的猜测,她没说,怕吓着知画。
而且就算说了,知画只会天真地回一句:“不会吧,皇后娘娘不是那样的人”。
“那小姐你答应她了?”知画这话不像疑问,像在求证。
想起年巧月出门时容光焕发的样子,她就算不问也知道答案。
可还是想问问小姐,为什么?
虽然小姐对庆王没有男女之情,二小姐若嫁给庆王对小姐也无任何坏处,可她就是觉得,小姐不应该帮二小姐。
年宿宿知道知画想问什么,但她没办法解释自己身不由己,只能寻了个借口骗她。
她装作无奈的模样,“你都不知道,刚才她一来就给我跪下了,还说我不答应她就长跪不起。我一想,这哪行啊,她的脸都成那样了,晚上待我房里我不得吓死,只能先假装答应咯。”
知画一副“小姐英明!”的表情,“是!虽然说拿外貌攻击人不好,但是二小姐先拿外貌攻击我们的。我们这顶多算……算……”
年宿宿:“正当防卫。”
“没错!正当防卫!”知画笑得合不拢嘴。
此时的庆王府。
秦奉天两手握拳,在中堂来回踱步,底下两名幕僚大气不敢出,颔首低眉立着。
“你们两个倒是给本王出个主意啊!成天就知道王爷稍安毋躁,王爷息怒,王爷恕罪!本王养你们是为了听这些的吗!”秦奉天气得鼻孔喷气。
两名幕僚很少见秦奉天发这么大的火,此时同步跪了下去,齐声喊:“王爷恕罪!”
秦奉天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撅过去。
他往圈椅上一坐,大掌拍在几案上,震得琉璃盏响叮当。
一旁传话的公公大汗淋漓,不敢走,更不敢劝。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皇后让他来传庆王进宫时脸色很不好看,到了庆王府发现庆王亦是面色如泥。
战战兢兢传完了话,庆王又急又恼,让人传了两名幕僚来问话。
直至现在,过了一刻钟,庆王也没有动身进宫的意思。
太监觉得自己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两名幕僚更是莫名其妙,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忙地赶来,就听到王爷问:
“母后怎么会这个时候传我入宫?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然后手指头一一点过两人,急声高喝:“你们俩说!母后召本王进宫是不是要兴师问罪!”
他们不敢说,不敢动,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惶恐和疑惑。
皇后又不是第一次召他进宫,为何这次这么激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
秦奉天气得翻白眼了,“就知道你们两个废物靠不住!”
其中一名幕僚斟酌着开口:
“王爷少安毋躁,说不定皇后娘娘只是传王爷进宫说些家常话呢。”
另一名紧跟附和,“是啊,王爷息怒。皇后娘娘常有传王爷进宫的时候,所说之事或大或小。属下无能,无法猜透其中之意。”
两人伏地一拜,齐声道:“请王爷恕罪。”
秦奉天闭眼按了按发胀的额头,他有预感,这两个人再说多一句话,他就要炸了。
“滚。”
两名幕僚面面相觑,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滚!”
两人麻溜地滚出去。
只剩个传话太监,如履薄冰。
看了眼时辰,再不过去皇后娘娘该生气了。
幸亏秦奉天缓了一会儿就随他进宫了。
钟粹宫。
秦奉天心不在焉,忐忑不安地拾步上阶,没看到从里头出来的人,两人差点撞上。
两名随行太监吓得魂都丢了,上前将两人搀住。
秦奉天一肚子火正无处发,这人算撞枪口上了,他横眉竖眼,正要开骂,抬眸一看清来人,怒气一下就咽了回去,连忙拱手行礼,“皇叔。”
秦泽海被外头的日光晃了眼,直皱眉,“天儿,你母后心情不好,待会可别惹她生气。”
他能做的就是提个醒儿。
秦奉天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将两名太监赶走,拉着秦泽海走到一边。
“皇叔,你刚从里头出来,可知母后传我来所为何事?”
万一是因为年巧月,他可不好交代。
毕竟与年巧月私下约会是他,当街当众被人揭穿也是他。
年巧月固然有错,可母后三番五次提醒过,让他不要与年巧月有来往,他非但不听,还丢人丢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