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发现了她心情低落,笑容渐渐淡去,担心地问:“怎么了?刚才受委屈了?是不是王月娇又为难你了,我去揍她!”
她撸起袖子就要去找王月娇,李瑶鸢连忙将人拉住。
“年姑娘,我真没事,你别……别去得罪她。”她使了个眼色,想让秦冠清帮忙劝一下年宿宿。
秦冠清如临大敌,惶恐地摆摆手,表示自己得罪不起这个姑奶奶。
年宿宿怒哼一声,盯着秦冠清,“二皇子你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谁针对李瑶鸢,秦冠清给她解了围,所以才会有刚才道谢那一幕。而这个针对李瑶鸢的人大概率是王月娇。
“这是你和皇子说话的态度吗?”秦冠清气到笑出声,并无怪罪之意,“你胆子不小啊。”
年宿宿正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二皇子、三皇子。
“不说算了。”
她拉上李瑶鸢转身离开。
李瑶鸢没反应过来,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什么,回头朝秦冠清点点头,算是告别。
秦冠清满面春风,也朝她颔首。
目送两人离开。
秦冠清回头想去找秦君郁时已经不见人影,他回了自己的营帐。
……
秦君郁原本是要回营帐的,路上遇到了个小宫女,自称是宁妃的人,宁妃有事要与他面谈,请他到帐中一叙。
他犹豫了片刻,随宫女过去。
宫女带他去到营地最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营帐。
宫女立在门外,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对着帐门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娘娘说那边人多眼杂,恐惹人闲话,所以请殿下到此见面。”
秦君郁斜睨她一眼,认出来这是宁妃的贴身宫女,暂且相信她的话,抬手掀开帐门。
他先是观察了帐内全貌,确定没有地方可以藏人,这才抬步进去。
宁妃侧对着门坐在案边,两杯热茶,手上一杯,对面还有一杯,显然是在等他。
听到动静,她转头去看,见到来人后露出个笑脸,笑不达眼底。
“殿下,坐吧。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就不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了。”
“为了殿下和本宫的安全着想,所以才让宫女把殿下引到这偏僻的小营帐来,殿下应该能理解吧?”宁妃这么说是为了打消秦君郁的疑虑,为了两人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说事。
妃子与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子私下见面,若被传出去有人拿来大作文章,要么是私通叛君,要么是结党营私,她谨慎点无可厚非。
秦君郁紧绷的眉心突然舒展开,“当然。”
两人面对面坐着,各怀鬼胎。
“娘娘请本王过来,不只是为了喝茶吧?”
“殿下应该知道本宫喊你来是为了什么。”
“本王不是二弟,猜不透娘娘内心所想。”
“真猜不透还是猜中了不敢说?”
“还没有什么是本王不敢说的。”
……
两人互相试探,谁都不敢先露出真实的想法。
一杯茶入喉,宁妃给他倒了第二杯。
秦君郁已经没什么耐心,若非宁妃是秦冠清的母妃,他态度不会这么好,更不会有喝茶的闲情逸致。
他没有动第二杯茶,“是宁妃娘娘请本王过来的,如今来了娘娘又防备着不肯说出真实目的,等娘娘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本王再过来吧。”
他起身要走。
宁妃急了,“等等!”
秦君郁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烛火在双眸中跳动,那一双火球般的眼瞳静静盯着她,仿佛能灼见人心。
宁妃莫名有种压力感,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明明是与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年纪,她面对秦君郁却总有一种被高位者凝视压迫的感觉。
她僵硬地笑了笑,“本宫并非不信任殿下,只是觉得殿下是聪明人,能猜到。”
秦君郁重新坐下,没有接她的话。
宁妃只好把真实目的说出来:“本宫是想当面道谢。”
“谢什么?”
宁妃嘴角一勾,“殿下不必再藏了,本宫已经全然知晓。”
“娘娘在说什么,本王当真不知。”秦君郁面不改色。
两个人仍在相互套话。
宁妃见他不上套,又不能明着说,只好真话掺着假话来试探他,“其实今日那名暗卫并非本宫的人抓到的,而是有人送到了本宫的营帐门前,留下纸条说此人是皇后的人。”
秦君郁眉心一拧,很是不解,“娘娘的意思是说,暗卫是贤王的人但有人故意给娘娘透露他是皇后娘娘的人,想借娘娘的手对付贤王是吗?”
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宁妃反而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若纸条真是秦君郁留下的,她都全盘托出了,他大可直接认下,两人说不定还能结盟,各取所需。
可他不承认,反倒帮她分析起局势来,难不成是信不过她?
宁妃按下疑惑,顺着他的话问:“人难道不是殿下送来的?”
秦君郁否认:“本王若是昨夜就知道有人给马下药,为何不直接把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