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清脆悦耳。
李瑶鸢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只大掌正横在她与王月娇中间。
粗糙的手手背青筋暴起,麦色的皮肤烫得发紫,还不断地冒着热气。
她惊状万分,瞪大眼睛看着箫剑霆。
他疼得皱眉,没哼声。
好几个人涌了上来,其中就有箫云筝和年宿宿。
一个把李瑶鸢往后拉,呈保护的姿态,一个紧张地将箫剑霆护到身后,愤愤地瞪了王月娇一眼。
箫剑霆按了下箫云筝的胳膊,朝她摇摇头。
箫家才回京第二天,在此时与京中世家闹不和,难免会被人说恃宠而骄,目中无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事,大家不必惊慌。”箫剑霆抖了抖袖子上的茶水,将红肿的手往里一藏,对王月娇露出个笑容,“我知道王姑娘是无心之失,姑娘不必介怀,这对我来说也只是小伤。”
王月娇心虚地笑了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无心之失,我看她分明是故意的。”年宿宿阴阳怪气吐槽了一句。
众人有目共睹,王月娇的确故意李瑶鸢身上撞,恰巧被箫剑霆挡下了,但她们不敢附和,因为箫剑霆明显想尽快把这事揭过去。
听了这句话箫云筝心里十分痛快。
大哥不让她把事闹大,其他人也不敢作声,唯有年宿宿,把她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巴不得年宿宿再多说几句。
可年宿宿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她拉着李瑶鸢的手看了又看,确保没伤才放下心。
李瑶鸢心中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片,旋即抬眸望向箫剑霆,眼中多了几分感激。
若非他出手,那茶水就洒在她身上了。
箫剑霆朝她颔首。
两人心领神会。
王月娇适时上前道歉:“抱歉箫公子,方才在想事情,一时没看清,烫到了您,我并非故意,请公子原谅。”
箫剑霆:“无妨,小伤罢了,我请大夫开些伤药,不出三天就能痊愈。”
原本这个小插曲到这已经结束,可不小的动静却把箫将军和秦君郁从男宾席引了过来。
其他男子不好越过屏风,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另一边的动静。
箫将军一到,殿内立马安静下来,他身上带着一股威慑全场的霸气,众人的目光都变得小心翼翼。
“怎么回事?”他用低沉粗糙的嗓音问。
秦君郁的目光落到年宿宿身上。
她虚扶着李瑶鸢,脸色不悦,脚边还有几块碎瓷片,但看样子主角并不是她。
他的心稍放了放。
箫云筝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自然知道他在看谁,心里酸溜溜的。
年宿宿抬眸看了眼,正好与他对视上,两人对视了几秒,默契地将视线移开。
三人都掩饰得极好,没有人发现其中微妙的情绪在蔓延。
箫剑霆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压低声音提醒道:“父亲,来者都是客,王姑娘并非故意,传了出去肯定会说我们箫家欺负人,树大招风,我们现在在风口浪尖上,小心为上。”
箫将军战功赫赫,但在为人处事这方面没有他大儿子灵活,箫云筝倒是随了父亲,性子直来直往。
在与各家关系的处理上,箫将军大多数时候都选择听箫剑霆的,这次也不例外。
他大笑数声,“我当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只是烫了一下。”
他拍拍箫剑霆的肩膀,“我家这小子,毒箭、利刃见得多了,区区一杯茶水,还不足以放在眼里。只要姑娘们没事就好!”
姑娘们陪了个笑脸。
再如钢铁般强硬的人,身体也是肉做的,滚烫的的茶水一倒下去,她们亲眼看到箫剑霆手背立马红了一大片,怎么会像他们父子二人说得那样云淡风轻。
一切都是想息事宁人的说辞罢了。
东道主和受害者都没说什么,她们不好揪着不放,于是这事就这么揭了过去。
箫将军和秦君郁回了男宾区,与那边解释酒楚。
箫剑霆则是去后院等大夫过来查看伤势,虽然李瑶鸢没有伤到,但箫剑霆执意要她一起去。
年宿宿觉得太过反常,本要陪着她去的,李瑶鸢拒绝了,这么做岂不是告诉全场的人她们不信任箫大公子?
落人话柄的事少做为好。
李瑶鸢安抚她几句,便随着箫剑霆出了前厅,往后院方向去。
其余人都回了座位,只剩王月娇和年宿宿还在事发位置站着。
年宿宿怒不可遏瞪着她,动了动嘴唇,骂人的话几度呼之欲出,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里是箫府,她与王月娇起冲突就是在打箫家的脸,她不能这么做。
王月娇得意洋洋,就算没烫到李瑶鸢那个贱人,让年宿宿吃瘪她乐见其成。
两人带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回了各自的座位。
——
李瑶鸢跟着箫剑霆,穿过长廊和几个庭院,来到一座僻静的小院。
主子都在前厅,伺候的人自然大多都跟着,整座将军府,除了前厅热闹,其余地方都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