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折腾一番,年宿宿也筋疲力尽,却不得不强撑着帮他重新包扎伤口。
满屋狼藉,被褥上好几处被染成深色,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方才洒出来的药。
年宿宿往炭盆里多加了几块炭,又将盆移到床边,等房内的温度上升后她才打来热水。
她红着脸将他的上衣褪到腰间,白色的里衣堆叠在小腹处,绸缎下是白皙的肌肤,一条不深不浅的沟壑隔开两侧的腹肌,一直延伸至下方的隐蔽处。
她眼睛被烫了烫,心慌意乱地将视眼移开,心虚地不敢再往那处瞧。
咽了咽口水,心中暗暗感叹:身材真好啊!
秦君郁常年习武,所以身子硬朗,肌肉结实,身上各处的线条都优美到极致,却又恰到好处。
“咳咳咳……”秦君郁剧烈地咳了几声,上身也跟着起起伏伏。
年宿宿已经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了,可男色当前,她实在无法静心,身心都跟着升起一股燥热感。
明明在现实世界刷视频看的腹肌和帅哥也不少,为何这会却不好意思了?
年宿宿拍拍自己涨红的脸,觉得是在这里待太久,思想也被同化得封建不少。
她只能咬咬牙,快速地将他身上的血迹和药渍擦去。
指尖难免会碰到他的身体,每一下她都像是被烫了手一般,颤了又颤。
擦拭干净身子后她又拿了床干净的被褥来给秦君郁盖上。
做完这一切,她实在累得不行了,又担心秦君郁夜里有突发情况,她不敢睡。
打着瞌睡,不知何时在床沿边躺下,抱着双臂沉沉睡去。
或许她一开始只想眯会儿,不曾想一觉睡到了天亮。
是知画的喊声将她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还未清醒,股酸痛感便传遍了全身,枕在脑袋下的胳膊麻了。
年宿宿坐起身,揉了揉脖子,这才想记秦君郁的事。
她连忙转身去探他的脖脉,确定人没死时松了口气。
过了这么久,保命丹早已失效,他还活着那说明她的解药起作用了。
知画迟迟得不到回应,又喊了一声:“小姐?您起床了吗?”
放在平时,她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打扰,但杨月蓉有令,除夕到元宵这十几日,不准睡懒觉,年宿宿不想惹她不快,便让知画每日喊自己起床。
屋内一片狼藉,隔间里是她昨天晚上翻箱倒柜制药的“现场”,床榻边带血的纱布一团又一团,以床上还躺着个负伤的太子。
若叫知画看见,肯定吓得不轻。
年宿宿只好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起床,又吩咐她和惊蛰去瑞香斋买糕点。
瑞香斋是半月前一位小娘子在西街开的糕点铺,因为样子做得好看,味道又不错,所以宾客如云。
知画这一来一回,再加上排队的时间,少说也得一个时辰,足以让她把房间打扫干净。
年宿宿简单洗漱了一下,重新把炭火点燃,房内很快就暖和起来。
雪已经停了,庭院里的雪也被铲了个精光,连同昨日他们堆的雪人都被清理走了。
年宿宿不由得叹气,随口进了房内。
她已经将纱布处理掉,准备等秦君郁醒了问问他昨夜的情况。
她救了他,却不想救得不明不白,总得知道个前恩后果才能安心。
年宿宿坐在床沿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并无异常。不用想也知道是她把伤口处理得好,没有发炎。
她掀开被角,想看一眼他的伤口。
就在这时,秦君郁缓缓掀开眼皮,一脸病态,掩盖不住满眼疲惫。
他往下瞥了眼,看见伤口处的纱布有往外渗血的痕迹,试着动了动结果疼得他目眦尽裂。
“嘶……”
“别动。”年宿宿的手轻压在他胳膊上,“我只帮你解了一半毒,剩余一半……你不让我把脉,只能你自己去寻人来解。”
他是太子,这等普通的毒,从太医院随便拎人人来就能解。
秦君郁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年宿宿喂他喝了些温水,他干涸的喉咙总算好受多了。
他能发出声音时说的第一句话是:“多谢年姑娘,昨夜……麻烦你了。”
说完,手抑嘴唇压抑地咳了几声。
到底男女有别,他在她闺房中占着她的床睡了一夜,他心里过意不去,不敢再闹大动静,免得被外人听见。
年宿宿笑着宽慰他:“殿下帮过我许多次,我还一份恩情罢了,殿下不必挂怀。
东厢院的人都被我调开了,殿下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秦君郁阖眼点头,像是疲惫极了。
他这般难受,年宿宿知道追根问底不合时宜,但现在不问,日后提起他定不肯说。
她揪着被角,小声问:“殿下为何会受伤?”
闻声,他又缓缓睁眼,眸色平静,神情漠然。
秦君郁想起昨日发生的事就满腔怒火,便不能在年宿宿面前发作,锦被下的手松了紧,紧了松,他压下杀气,以平常语气同她解释:“昨夜本王与友人外出饮酒,回来路上被仁亲王的人给袭击了,敌在暗我在明,不幸中了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