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自不用说,坐的是上位,就连陈郡守也只能坐在他的下首,秦冠清较为随意,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箫云筝拉着年宿宿,姐妹俩坐一起。
洛元香被晾在一边十分尴尬,这里没有她的位置。
陈郡守疑惑地扫了她好几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丫鬟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不敢说,毕竟是太子妃的人,轮不到他来管教。
洛元香默不作声走到年宿宿身后,真像个小丫鬟似的,敛目垂眉陪在主子身后。
“箫公子,请稍坐片刻,房间立马就为你们收拾妥当。”
“待行李安妥整理好,你们直接就能入住了。”
秦君郁赞许地点点头,喝了他的茶。
“姎姎,等会我们出去逛逛吧,怎么样?方才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这儿的许多新鲜玩意儿,都是我们那边没有的。”箫元香兴致勃勃地拉着年宿宿说话。
年宿宿激动地点点头,“好啊好啊,除了之前去过一趟西肃,我还没到过别的地方玩儿呢。”
余杭人杰地灵,风景如画,就连空气都比盛京的要清新。
洛元香就在她们身后,两人有说有笑的,谁也没想起她,谁也不在意她。
洛元香火气上涨,不会真把她当丫鬟了吧?
没过一会儿,颐安园的管家来报,房间已经安排妥当,请众人移步查验,是否满意。
陈郡守原本要陪着一起的,但临时有事,被叫走了,便嘱咐管家好好招待客人。
管家十分上道,领着众人前往住所,不不忘介绍:“颐安园虽是我们大人名下的宅子,但是大人并不常来,府上的夫人和小少爷都住在另一个宅子,那离衙门更近些。”
“所以各位公子,姑娘不必拘束,把这当自己的家就成,若有吩咐,尽管叫我。”
秦冠清笑得豪迈:“还以为陈大人已经够会说话的了,没想到他底下的人亦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管家谦虚地颔首:“箫二公子过奖了,我不过跟着大人做事久了,学到点鸡毛蒜皮罢了。”
嘴上说得轻松,实则管家偷偷松了口气。
陈大人特地交代了,这几位是从盛京来的贵客,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他自然要小心伺候着。
虽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看这穿着打扮先气质仪态,就知道非同一般。
说话间已到了东厢院入口。
管家先进了一步,站在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几人先进。
几人入到院子,管家又开始介绍。
“东厢房分为东、西、南、北四间厢房,两位公子和两位姑娘各一间。”
“箫公子和年姑娘的在北屋和东屋,箫二公子和箫姑娘的在西屋和南屋。”
“行李已经送至各自的房中,若有缺失的或需要,都可以到库房去领。”
箫云筝发现了问题:“那洛姑娘呢,她住哪里?”
众人的目光同步看向洛元香。
洛元香囧迫不已,自己分明是和他们一起过来的,现在她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就连分屋子都没有她的份,这跟寄人篱下有什么区别?
管家愣了不下,“洛姑娘?”
既能被箫云筝称为“洛姑娘”,那必定不是什么丫鬟了,和他们一起的,都不能得罪。
他连忙给自己找补:“洛姑娘的房间在……在西厢院呢,现在估计还在收拾,请洛姑娘稍等片刻。”
洛元香除了大度地说一声“没关系”,什么都不能做。
管家找个借口溜走了,连忙吩咐人去西厢院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因为洛元香的房间还没整理妥当,她只能先待在东厢院,随年宿宿一同回了东屋。
两人聊了没两句,西厢院便来人将洛元香叫走了。
……
皇后。
秦泽海跟着皇后一起回钟粹宫,这次并没有避人耳目,因为他们刚从祥如宫回来,打着探望秦奉天的噱头,他偶尔来一次并没有人敢说什么。
“天儿的病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见有好转,不会真的一辈子就这样了吧。”秦泽海提袍拾步上阶。
皇后走在他前头,背影消瘦许多,他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只听见她平静地说:“一辈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多少人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到最后失了本心,忘了自我。”
“天儿虽只有六七岁的智力,却单纯天真,每天能让他烦恼的也只有:为什么母后不肯让我再多吃一碗冰酿、为什么槐树可以长那么高却不死。”
“一辈子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孩,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天儿也算因祸得福。”
秦泽海若有所思地斟酌着她这些话。
进了钟粹宫,皇后一如既往地屏退左右环关上大门,两人在屏风后隔着茶几对坐。
皇后的表情没有一点波澜,秦泽海怀疑她已经心如死灰,对秦奉天恢复正常不抱希望了。
但他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要帮秦奉天争储君之位,扶持他继承大统,绝不能就这么放弃!
当然,只有他一个人是很难成事的。
“二娘,你……”秦泽海欲言又止。
皇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