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香醒来时眼前一片黑,嗓子干得发紧,她动了动,发觉自己双手被反绑,双脚也上了铁链,之所以看不清是因为眼睛蒙了黑布。
看不清,强烈的恐惧感压迫着胸口,她喘不过来气,大口大口呼吸着带着潮气和霉味的空气。
她全身上下能活动的就只有嘴巴了,幸想呼救,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很空,走得近了还有回声。
洛元香猜测她是被关在什么密室里了,而且周围很静,隔着布条,她一点光线都感受不到,完全是处于黑暗的状态。
脚步声停了。
洛元香感觉有人正盯着自己,她选择按兵不动,微张的嘴唇缓缓合上。
紧接着,一道光凑到她脸上,尽管闭着眼,她也被刺激到了,还闻到火油的味道。
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说话:“都两天了怎么还不醒,再这样下去不得活活饿死?”
一个稍显青涩的男声回道:“不会是那天下手太重,把人打伤了吧?看她这柔柔弱弱的身子骨,说不准真受不住那一棍。”
沉默了一会儿。
洛元香腹部被踹了一脚,她条件反射叫出声音来,面部扭曲。
这人下脚真狠,她没被棍子打伤,倒是要被这一脚给踹伤了。
浑厚男怒了,“原来是装死!”他又是一脚过去。
洛元香痛得蜷缩着在地上打滚。
青涩男把他往回拉,“行了,万一真把她弄死了,王爷那边怎么交代?算算日程,王爷快马加鞭也要七八日才能到,再忍忍吧。”
浑厚男压下一肚子火气,冷哼一声,“这臭娘们看着单纯无辜,没想到心眼子这么多,我们得加强守卫,不要让她跑了。”
“放心吧,就算她能逃出这地牢,也逃不出大门。”
两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洛元香久久缓不过来,脑子的信息更混乱,什么王爷?哪门子的王爷?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些皇亲国戚?
她细细喘着气,突然反应过来,她这半个月都和那位“箫公子”和年姑娘待在一起,除了他们,她还能惹到谁?
所以“箫公子”其实是从盛京来的与皇家有关的人?
洛元香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去箫公子房间时,曾留意过他所用的物品,上面或多或少,或深或浅都刻着龙纹。
当时她只道奇怪,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怎么会用刻龙纹的东西,最大胆的猜想也只是他是个当官或者家里有人在朝为官,东西是皇上赏的,不敢想他竟就是皇室中人。
还有,她曾几次听到那两个侍卫私下喊他“殿下”,她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现在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那位箫公子很可能是皇子。
至于绑她的人……一定不是箫公子。
因为刚才那两人也说了,“王爷”还要七八日才能到余杭,所以大概率是从盛京赶过来的,那位王爷和这位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有怎么样的恩怨纠葛,想来她很快就会知道了。
吴郡。
年宿宿和箫云筝乘坐马入城便下了车,边走边感叹。
“都说余杭郡是江南最繁荣的地方,有小盛京之称,没想到隔壁的吴郡也不赖嘛。”箫云筝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奇,一路走来,每个摊位都看了一遍。
而且江南的服饰妆容都和盛京的不一样,她们两个穿梭在人群中格外突出,有几个摊贩看她们是外地人,想借机捞一笔,被年宿宿阴阳怪气几句便怏怏歇了心思。
“吴郡这么大,要怎么找呢。”
相比起箫云筝的兴致勃勃,年宿宿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眉头不展,心事重重。
两人逛累了,随意找个人少的角落站定休息。
箫云筝叉着腰靠在墙壁上,鼓腮思考,“管家说了,大哥在江南很有声望的,所以是不是随便抓个人来都能知道?”
箫云筝双眼发亮,被自己聪明到了。
年宿宿耸耸肩,“可能听过这么一个人,也知道箫公子的事迹,但他的住址还真不一定随便一个人都能知道。”
“诶!我知道了!”箫云筝又想到了一个点子,“管家说当时大哥买的宅子是死过人的凶宅,被原主人低价贱卖了,还有个姑娘和大哥竞争呢!”
说起这事,年宿宿脸色更不好了,那名姑娘十有八九是李瑶鸢,她担心事情败露,会毁了李瑶鸢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安稳的生活,所以她也纠结着,要不要去见她。
“只要我们知道那凶宅在哪,不就知道大哥住哪了吗!”箫云筝跟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满满,拉着年宿宿就去逮人,问的都是“吴郡有名的凶宅在哪?”有好几个人把她们当疯子,吓得半死,惊恐地跑了。
幸好最后遇到个好心的老伯,给她们指了条明路。
两人摸索着到了箫府门前。
这宅子非常气派,就是冷清了点,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箫云筝一看牌匾,就知道找对了。
“这宅子真大啊,和颐安园的规格差不多,若非死过人,成了凶宅,定要卖个高价,大哥算是捡到宝了。”
“走吧,进门看看。”
箫云筝就跟回自己家一样,牵着她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