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巧月很快就反应过来,欣喜若狂。
“那……以后就要多多仰仗姐姐了。”
“我只是一个小妾,日后在宫中的生活举步维艰,有了姐姐撑腰,定要好过许多。”
“当然,姐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妹妹有的都会给姐姐,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帮姐姐完成。”
年巧月讨好地看着她,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谄媚的表情来。
年宿宿头疼。
她越来越看不懂年巧月了,年巧月也让她越来越陌生。难不成当了妈的人改变这么大?
年宿宿扶额。
年巧月达成目的,不用年宿宿赶,她自己就找借口离开了。
御书房。
秦君郁回京的第一件事就要进宫见皇帝。
他这么急着回来,有一半是皇帝的意思。
在余杭时,他与皇帝通了几次信,据皇帝的意思,是认为朝中动荡不安,他身为太子,离京太久对局势不利,便几次催他,务必在年前回京。
秦奉郁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今日李忠全当值,天气寒冷,外头又下着雪,他领着两个小徒弟躲到了内廊,廊上有个烧炭取暖的小炉子,他们三人围在一起烤火。
照理说这是不允许的,但能在御书房伺候的都是皇帝的人,嫔妃们不敢得罪,大臣们不屑一顾,于是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太冷时允许他们在廊下烤火。
秦君郁伞都没撑,脚步匆匆上了内廊,身上厚厚一层雪随着他的动作洒了一地雪白。
玄色的大氅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李忠全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去,“哎呦喂,殿下怎么伞都没撑就过来了,要是这么进去被皇上看见了,定要心疼。”
他回头给两个小徒弟递了个眼神,“快,带殿下去偏殿更衣。”
秦君郁上下扫了自己一眼,这副狼狈的样子去面圣的确不好,便随两个小太监去了偏殿。
李忠全大冬天吓得后背出了层薄汗,若是放秦君郁这样进去,遭罪的还是底下伺候的人。
一刻钟后,秦君郁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李忠全已经把内廊的小火炉给搬开,恭恭敬敬领着他进御书房。
皇帝正在批奏折,旁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入内就闻到了浓郁的龙涎香。
李忠全送到门口,就没再往里进,秦君郁大步流星往里走。
皇帝听到脚步声,从堆成小山丘的奏折中抬起头来,见到秦君郁的那一刻,脸上的疲惫都减少了几分,眼神难掩欣慰。
“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
他连说两句。
皇帝朝他招招手,秦君郁往前几步,拱手作揖,“父皇,儿臣不孝,未能为父皇分忧,请父皇责罚。”场面话该说还是得说的。
“唉,人回来就好,说这些话做什么。”皇帝皱眉,搁下笔揉了揉发酸的肩膀,问起江南的事。
秦君郁有备而来,将他和年宿宿坠下山的事说了出来,但是省去了洛元香。
皇帝听后,谨惕起来,问他具体日期。
秦君郁据实回答。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朕不信……”皇帝往后一靠,目光如炬,盯着某一处想得入神。
“父皇的意思是?”秦君郁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胸有成竹。
他早就让人透露给皇帝,秦泽海离开盛京到余杭的消息,只要有一点眉目,据秦君郁对父亲的了解,他一定会暗中派人彻查,轻易就能知道秦泽海到达余杭和离开余杭的日期。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秦君郁不信,生性多疑的皇帝更不会信。
秦君郁不主动提秦泽海,也没想过要告状,但皇帝已经知道是谁干的,这就足够了。
皇帝一语不发,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秦君郁正要问为何急着催他回来,皇帝就先发话了。
“阿郁啊。”皇帝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以一种揣摩的目光盯着他,“朕前阵子发现一件怪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自当为父皇分忧。”秦君郁颔首。
皇帝缓缓点头,掐着眉心缓了一会儿。
“你皇叔,在咸宁,丰林,太龙,广原等多地招兵买马,锻造兵器,暗地里建练武场,你觉得是为什么?”
自古以来,帝王为了防止叛乱或谋反之事发生,所有阶级都严禁私自招募兵马,更别说是打造兵器和建武场。
没想到秦泽海竟那么大胆,竟敢做出这种事来,还让皇帝发现了。
秦君郁的脑子飞速运转,想的不是秦泽海是否有谋逆之心,而是皇帝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
是想借机来警告他,还是提醒他提防着秦泽海?
皇帝的目光并未离开秦君郁,他再细小的表情也被他尽数收入眼底。
他沉吟片刻,严肃道:“父皇,儿臣有个猜测,不知该不该讲。”
“但说无妨。”皇帝大手一挥,从容不迫地端起一旁的茶盏品起茶来。
“父皇说前阵子才发现仁亲王有逾矩的行为,可是在儿臣坠下山崖的前后?”
“嗯,不错。”
“儿臣回京后,仁亲王可有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