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若有所思,“那后来呢?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你走了吗?”
虽然是箫剑霆利用了苏玥,但她不希望洛元香的事再发生一遍,万一苏玥要利用箫剑霆做什么,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箫剑霆喝了口酒润嗓子,接着道:“她说她见过我,在我下江南剿匪那次,父亲接待过我,她远远瞧过一眼,便记住了。”
“她不清楚我去花楼挑姑娘是为了什么,但她觉得,跟着我,总比在花楼要好,所以她才义无反顾选择我。”
“面且苏玥也告诉我,她身体一直不好不是先天不足,是她自己喝药导致的,目的就是为了不用接客。”
年宿宿了然,怪不得刚才看她脸白得那么不自然,风一吹就能倒下,原来是自己把身体整垮了。
这些话是苏玥跟箫剑霆说的,他们不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形,但小心些总没有错。
秦君郁也提醒他要留个心眼,箫剑霆表示自己心里有数。
他查过苏玥的身世,情况属实,否则他也不会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在身边。
年宿宿听到这才觉得安心,却又想起另一个人。
“那……余姑娘呢?”
箫剑霆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回京前我和她说清楚了,我以后不会再去打扰她,她可以安心过自己的生活。”
这倒是年宿宿没想到的。箫剑霆之所以带苏玥回京,是为了保护余悦不被人发现,现在皇帝答应让他纳苏玥为妾,众人也都相信了他留在吴郡是为了苏玥,余悦的危险已经解除。
箫剑霆曾经那么执着,想要证明余悦是李瑶鸢,想留在余悦身边,怎么劝都不肯离开,现在怎么主动放手了?还承诺以后都不会去打扰她。
年宿宿总觉得不太符合逻辑,不过她没多问。
店小二上了几碟下酒菜,三人边吃边聊。
秦君郁和箫剑霆的话题要更多一些,年宿宿大多时候都在听。
提到以后的打算,箫剑霆说他准备向皇帝申请到边疆驻守,若无要紧事,就不回京了。
他们都明白箫剑霆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他放不下李瑶鸢,而盛京又全是两人的回忆,他想离开这里,也表明了他要放下过去,去过新的生活。
年宿宿很高兴他能有这个觉悟,但是哪有那么容易说走就走?
“苏姑娘和王姑娘呢?你总不能带着她们一起去边疆吧?”
但把两人丢在盛京也不好,抛开其他不谈,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极其不幸的。不管是自愿跟他回来的苏玥,还是被迫嫁给他的王月娇,她们都很无辜。
王月娇一直闹和离,不是没有道理的。
箫剑霆似乎早已经有了打算。
“苏玥,等过几个月,我会以厌烦的借口把她打发走,再给她一笔银子,她就能获得自由了。”
“至于王姑娘,我走之前会去求皇上,写一封和离书,也让她重获自由。”
若不是因为这门亲事是皇帝下旨定下的他不能自作主张离,他早就把王月娇休了,不至于叫她痛苦这大半年。
“这样对大家都好。”年宿宿叹了口气,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造成这一切的箫剑霆,也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完全没有好友重逢的喜悦,箫剑霆此次回来,是为了下次他们永久的分别。
这是箫剑霆的决定,秦君郁不会左右他,但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不说我了,说说你们吧。”箫剑霆扯开话题,努力让氛围变得轻松,“你们是五月底成亲,现在已经二月份了,还有三个月,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
箫剑霆成过亲,所以明白要走的流程很多,其中的礼节繁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头疼,心烦。
也可能跟他没有与自己心仪之人成亲有关,两情相悦的成亲,再繁琐,再复杂,也是欢喜的。
年宿宿把所有事都丢给杨月蓉做了,所以现在是什么进度她也不清楚,面对这个问题,她只能笑笑,打哈哈敷衍过去。
秦君郁就不一样了,连礼制都背下来了。
年宿宿略显尴尬。
两人都清楚年宿宿的性子,箫剑霆没有为难她,又问起了朝中的事,年宿宿彻底插不进话。
一个时辰后,箫剑霆和秦君郁意犹未尽地出了酒楼。
两人道别,秦君郁送年宿宿回府。
钟粹宫。
秦泽海偷偷从皇后寝宫的窗户翻进殿内。内室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他小心翼翼绕开桌案、灯塔,偷偷摸过去,藏身在帷幔后。
“有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就去找户部支,不必吝啬,郁儿是太子,他的婚礼绝不能让人小瞧了。”是皇帝的声音。
皇后应声:“是,臣妾这几日会把所需的用具拟一个大概的数目送到户部去,等皇上过目了,再采买。”
“嗯。皇后做事朕一向放心。”
秦泽海竖起耳朵,就听到这么几句,大概是在商议秦君郁成亲的事。
一刻钟后,皇帝终于走了,秦泽海庆幸他没有留宿钟粹宫,否则今晚白来了。
秦泽海把头往外伸,